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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1 / 2)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让不少人觉得云里雾里,却碍于薄彧的面子,只是赔笑。

其他人没听懂,但顾栖池听懂了。

空调的冷气没有丝毫减弱,颈上一层细密的绒毛竖起,顾栖池皱了下眉,垂下眼睫,定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衬衣上。

这件衬衣是那天他从对方身上顺走的。

丝质的衬衫触感柔顺,款式大方,裁剪利落,一摸就知道价格不菲。

顾栖池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觉得穿着舒服,丢了可惜。

能够出入云汀酒店的人都非富即贵,更何况是能在顶层消费的人,这件衬衫可能比他衣柜里所有衣服的价格都要高昂。

今早他在柜子里看到这件衬衫时,没做他想,直接套上走人,压根没想到会碰到那晚的男人。

或者说,东城这么大,顾栖池从来就没想过两人还能再见面。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小气,为了件穿过的衣服斤斤计较。

顾栖池没接话,悄无声息地跟在林双意身后,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你来我往,推杯换盏,面具上是虚伪的笑容,而面具之下藏着什么龌龊心思,不得而知。

只是好巧不巧,他正好坐在了薄彧的对面。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然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子之下。

换做其他人被有过关系的对象这么盯着看,或许早已冷了脸,甩了筷子发着脾气,但顾栖池不会。

他上一世一直活在镁光灯之下,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对这样的目光早已熟视无睹。

更何况,他早就做好了将对方彻底当做一个陌生人的准备,此刻顾栖池对他熟视无睹,就好像暴露在一团空气之中。

耳边嘈杂赔笑的声音还再继续,顾栖池无形之中给自己竖起了一座高墙,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不得不说,这家饭店的菜色很不错,比他自己在家鼓捣出的黑暗料理强了不少。

薄彧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之上,指尖的烟始终没点燃,而后被他丢到一旁换成了筷子。

分明没什么胃口的,可看着顾栖池吃饭,好像是一种享受,连食欲都跟着一起上涨。

他有些挑食,薄彧的指尖轻扣桌面,目光一一掠过他未曾动过筷子的菜。

不吃茄子、洋葱还有一些生鲜,不吃熟的黄瓜、胡萝卜,但很喜欢吃鱼。

吃到喜欢的菜时,顾栖池的桃花眼会弯成新月状,卧蚕鼓起,发丝微颤。

像一只餍足的猫。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会毫无顾忌地表达出喜爱,袒露出自己最柔软的肚皮,撒娇着让人抚摸。

薄彧喉结滚动,闭了下眼,脑海之中又掠过他那晚生气的样子。

屋外暴雨连绵,而屋内,仔细去听,只能听到跳动的脉搏在暗夜里发出清晰的响。

顾栖池被他逼得节节败退,声音都变了调,只一味喊着他关灯。

该怎么形容那个时候的他呢,好似午夜深处开到荼蘼的花朵,晕出浓丽的绯色,生机勃勃,勾人心魄。

薄彧没由来得觉得口渴。

他想他需要冷静一下,薄彧放下筷子,起身到了走廊之外。

顾栖池这幅样子不仅落到了薄彧眼底,也落到了其他人眼底。

王富是负责与《幸天青》剧组对接的投资方,薄彧一般并不过问娱乐圈方面的事情,只交由手底下的人负责。

可对王富来说,薄彧的不过问,是他最大的便利。

沈卿烨这个角色,原本是他给自己养的小情儿准备的,板上钉钉的事情,却突然被人搅混了。

小情儿这两天在他床上哭了很久,哭着想要回资源,哭得王富火气大,但又没办法,林双意越过他直接找了薄彧,敲定了人。

王富要是还想干,就该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王富的心有点痒,像是被人抓了,心猿意马的。

他坐得离顾栖池并不远,光影被切割,斑驳的投映在顾栖池的脸上。

王富又喝了两杯酒,酒精麻痹了大脑,热意升腾,将他那点色心勾了出来。

趁着薄彧和林双意都不在,王富瞅准时机,端着敬酒器无声地靠近顾栖池。

顾栖池对此让浑然不觉,他吃饭的时候很专心,刚舀了一碗色泽白润的菌菇汤,正小口小口地喝着。

蓦地,一道阴影落下,难以言喻的烟酒交杂的恶臭味冲入鼻腔,顾栖池眉心一跳,瓷勺落入碗底,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喉部骤然紧缩,胃里涌上的不适感刺激着神经。

那点被刻意忽略的疼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顾栖池用手捂住腹部,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王富还在靠近,他坐在了林双意的位置上,中指弹了下敬酒器的杯壁,醉醺醺的。

“你有主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还想伸出手去摸顾栖池的大腿,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

王富从来都没见过顾栖池这么好看的人。

顾栖池是标准的浓颜系帅哥,上挑的桃花眼极为惊艳,鼻梁高挺,唇角含着笑意,像个勾人的男狐狸精。

偏生气质极为干净,像冬日里的第一捧新雪,又像天边清冷孤寒的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王富:“顾栖池是吗?你喝了这杯酒,跟了我,从今往后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资源都行。我罩着你,啊。”

顾栖池没作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富想要伸过来的手。

很脏,很恶心。

饭桌上有瓶未开封的红酒,顾栖池略微计算了下价格和后续的医药费,无声呼了口气。

还好,他存了点积蓄,能赔得起。

他的手臂很细,腕骨凸起,却并不瘦削,肌肉线条流畅,很有力量感。

顾栖池对付想占他便宜的人其实很有一套,先将人踹到,然后一酒瓶下去,将人打昏了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手指微微蜷缩,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只可惜没等到他站起来拿起那瓶红酒,也没等到王富的手伸到面前。

昂贵的皮鞋声敲打着地面,眼前突地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不同于他的手,这双手要更为宽大,力气好像也更大。

薄彧闯入了他的视线,男人先是钳制住了王富想要作乱的手,紧接着一脚踹翻了王富身下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