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 十根手指指腹狠狠按压, 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变得发白。
脑中想着谱子,压根不敢多想,只想这次可千万不要再被全队人听出差错。
好在他吹的段落很短,把高、潮烘托起来后便交给大鼓手和其他乐器。
松开嘴, 这才发现浑身像散了架,尤其双臂重如铁石,麻如中毒,非得缓缓落下才可。
这什么鬼唢呐啊?!
忽然他想起来这唢呐是之前那个中邪的小道士的,难道真的有鬼祟?!
他拿起唢呐翻来覆去地看,甚至还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往碗口里照了照,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陆折陷入了迷惑。
等会要让助理帮他再换个唢呐才行。
正在这时,方才那抹阴风又席卷归来,这次不光冲向他的耳鬓,甚至吹得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他打了个冷颤,并狠狠打了个喷嚏。
这声喷嚏极为响亮,震得身后的笛子手吹破了音。
极为敏锐的钱指挥立马投来审视严厉的目光。
笛子手:“…………”正式表演的时候我一定要换位置!
陆折左看看右看看,旁边的道士们表情正常,并无一人跟他似的。
好在这股阴风吹来便走,并未停留。
陆折想了想,大概这是三清观,和妙莲观一样多有邪气之质,不足为奇。
一颗心刚轻轻放下,忽然耳边传来细细索索的声响,紧接着一个似笑非笑似人非人的男人声音响起来。
“差强人意,差强人意,比那个怂包小道士强多了,比我差远了!”
猝不及防有人在耳边说话,这些话的每个音像游蛇一样从耳廓快速掠过,跌跌撞撞冲进耳道,而后在鼓膜上震动跳跃,又痒又冷,犹如蚂蚁钻心般让人难受痛苦。
陆折咻的一下站起来,脸色铁青,“谁?!”
回答他的只有忽然被惊得停下来的乐手们,以及气得乱甩指挥棒的钱萧。
“陆老师,你到底怎么了啊?”
“大家的时间多宝贵,不能总是被你耽误啊。”
陆折:“……”
另一边,莲花池内,三个崽崽躲在莲叶上晒着太阳,格外舒服。压根不知道粑粑可能被一只鬼调,戏了。
卷毛崽咻的一下坐起来,脸蛋鼓得圆圆的,“弟,妹,我得过去试试。”
红心崽四肢平躺着,舒服地哼哼唧唧,“呜,哥,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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