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撩动地无法自拔的人转过身,快步逃进被窝里。
「怎么感觉您最近特别爱喝酒呢?」刘熙的心躁动不安,在不算大的床铺上与梅静宣肩并肩。
隐士听她这么说,不自觉挑了下眉,可惜在黑暗之中,刘熙没有注意到对方轻微的心理变化。
「你呢?难道你以前不怎么喝酒的吗?」
梅静宣自认自己饮酒的频率还算正常,从前同朝中同仁或是友人一起时就已是如此,不但能助兴,也是享受的一环。她还未曾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因此被人拿来说。
梅静宣忍不住侧头瞧了一眼刘熙。眼睛慢慢习惯了夜色后,对方精緻的五官在些微月光的衬托中渐渐变得清晰。说着话时,刘熙微微起伏变动的唇瓣吸走了隐士的注意,就像花丛间的蝴蝶一样,又轻又慢地飞舞着。
刘熙天南地北讲着,说到以前家里藏了什么好酒,但父亲不让喝,于是和长姊两个人半夜偷偷溜去找的事;又说到曾经在某个聚会中,眾人一直灌她酒喝,只为让她说说对谁家孩子比较上心。
想起被灌酒经歷,刘熙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听见身侧隐士的一声轻笑。
「怎、怎么了?」刘熙下意识以为对方嫌自己话嘮,问完便紧紧闭上嘴巴。即使被厚重的被子包裹着,梅静宣也察觉身边人的动作呼吸顿时僵硬了起来。
「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梅静宣澄清,然又接着道:「也是,你若如今尚未有中意对象,家人应该是挺着急的。」这是过来人的经验,梅静宣继而补充道。
刘熙内心不禁一抽,「你不曾有过中意对象吗?」
「还真从未有过。」隐士轻笑,语气云淡风轻:「上京前一直在苦读,入朝后就更加把心思放在政事上了,没怎么想过这种事。虽曾对某些人有过好感,但思量后也知那并非世间所谓之情意,仅仅是内心想深交的那种好感罢了。」
刘熙听着听着,便有些恍神。
「日子还长得很,这些事……确实也不必急于一时,你懂吗?」隐士又将话锋转回刘熙眼下的正事上,「待我们回去之后,你可要好好休养、好好读书。」
刘熙近些日子在梅静宣眼中确实是受累不少,赶路回家、受冻受寒、陪孩子玩耍到处走,还帮忙自家祭祖拜神,隐士看在眼中也挺心疼。
不管刘熙长途跋涉所谓何事、最终究竟能法达成,一旦梅静宣从对方眼中看见宛若永不灭却的光芒时,便会打从心底感到安心。
然这安心是为的什么?
她想……或许是为大戚能有这般青衿人才感到欣慰吧。
这国家,只要还有心中怀抱热火的人不断递进,就能永生不息。
隐士暗地里如此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