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鑑于我跟木槿洛都是厨艺障碍的人类,我们叫来了各自的援兵。
木槿洛她妈跟我妈。
厨房开始飘出阵阵香气,而两个有多年食补经验的人类在沙发讨论突然当了阿嬤的感受。
「看来我暂时可以脱离我妈催婚的名单。」
「我觉得不太可能。」
事实证明了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这样,我妈更热衷于催婚当媒人了。
还拉上亲家母一起。
我用眼神跟木槿洛求助,她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边刚回绝我妈,木阿姨又会再推一个男人的资料给我。
「你把你的条件开出来,这样我跟你木阿姨也比较方便作业。」
我真的怀疑我她们是有加入什么全国婆婆阿姨当媒人的群组,从北到南、由东至西的男人我都有被推荐过。
我甚至被我妈以出去玩的名义,跑到俄罗斯去跟一个木槿洛的远房亲戚相亲。
木槿洛知道以后用四个字形容这两个有志一同的阿姨。
努力不懈。
「高的、帅的、比她大的。」
「嫂子很了解我嘛!」我微笑看着木槿洛,希望她可以闭上她的嘴。
但两个妈妈已经开始摆弄手机,看起来就是在搜寻符合的人选。
心好累怎么办?
厨房的计时器在这个时候响起,两个妈妈才悻悻然地放下手机,去厨房大显身手。
我瞪了一眼开溜跟进厨房的木槿洛,亏我以前还帮他追虞曦阳,没义气。
三十岁后,虽然组成家庭的欲望有比二十五岁的时候更加的强烈一点,但经歷过那么多次失败的爱情之后,这次真的累了。
一个人不也挺好的嘛!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虑那个这个的,我之前一任男友交往后不久还严格禁止我追星,他提的当天我就跟他分手了。
在我人生低潮的时候,是他的歌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对我而言,是一种信仰与救赎。
后来我哥也曾经问过我分手的理由,听完之后,他跟我说了一段话。
「去经歷,去后悔,去做你想做的,去选你所爱的,而不是别人眼里正确的,你的一辈子应该为自己而活。」
后来我很少因为一段恋情的告吹而让自己陷入泥沼里,当然,我的上一任除外。
我们交往快五年,差点步入婚姻,却发现他和女秘书的地下恋情。
那天,我把一堆证据甩到他脸上,说了句「我们玩完了」,接着把手上的戒指拔下来塞进他秘书的手上。
我觉得我整个过程很冷静,但据木槿洛跟虞曦阳的转述,我那天很像疯子,而且那个祕书的手指差点骨折。
这段恋情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到最后竟然不是我们之前的那些高光时刻,而是我做完前面那一堆事情,走出办公大楼去买完啤酒,一口灌下那个爽快的感觉。
但是高度的精神紧绷在松懈后,虚脱跟无力感猛烈袭来,像满月的大潮,也像危险的疯狗浪,把我拖进无边际的海里,失重、下坠。
嘴里含满不明液体,又咸又苦,或许是泪水跟酒精產生的化学反应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滔滔不绝地谈论着跟肠胃有关的议题,想到我多次进医院就是因为我自己搞坏自己的胃,顿时替以前的自己感到无地自容。
上次住那一次,确确实实地让我体会到什么是老了,反省得很快,没有跟虞曦阳一直吵着要借酒浇愁;住了好几天才从江于渊的手中毕业,不像以前两三天就又是一条活龙,继续喝个三天三夜。
「哎呀,这个不是阿舟的孩子吗?」木阿姨的惊呼把我从我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阿舟是谁啊?」
「你二姨丈不是叫江晚木吗,他的弟弟叫江晚舟。」木阿姨指着萤幕上正透过现场直播露脸的江于渊,「阿舟的儿子就是他啊!」
我现在只想唱,世界真是小小小,小得非常妙妙妙。
江于渊之于我来说是一个超级关係户。
跟我哥是同窗益友,跟我大嫂又是姻亲两家亲。
两位妈妈已经开始在讨论江于渊的一些名人軼事了,相信不用再几分鐘,木槿洛会加入战场。
我很有先见之明地溜回房间,躲避口水攻击。
接下来的日子里,文嘉月的房间除了我们这些人,还多了木槿洛她妈跟我妈常驻。
文嘉月跟我说我跟江于渊完蛋了,因为我们两个已经被两位阿姨列为重点监护对象。
听说江于渊第一次见到两位阿姨的时候,被调查到差点错过开会时间。
「小白榆,你说这两个奶奶怎么这么担心乾妈嫁不出去呢?」
白榆在文嘉月的怀里笑得很开心,有够可爱!
「谁叫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