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琁立刻意会过来,道:「暗室中兴许有治疗瘟疫的药方!」
二十年前昭娥虽以灵蛾解除瘟疫,但少不了医药方面的助益,既然没有灵蛾,若能找到她当时用的药方,兴许便可化解此次灾难。
在昭琁、柴桑二人的软硬兼施下,云竹放下逃跑的心、勉为其难留下帮忙,云竹最擅机关之术,三两下便发现开啟暗门的方法,暗门一开,露出一间藏于地底的小房间,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侵入鼻腔,昭琁点起薰香、丢入其中,待臭味稍散,三人这才进了尘土飞扬的地下室。
此处不如他们原先想像的是堆放秘方医书之地,而是一处小型监狱,房中堆置着大大小小的兽笼,兽笼中关着的动物悉数死亡、只留下森森白骨,那股恶臭便是这些动物的尸臭味。
云竹捏着鼻子道:「大小姐怎么养这么多动物?难道喜欢吃野味?」
昭琁面色凝重,答:「只怕是用以研究医术的试验品。」昭琁身为医者,自然明白要研製一种药方需要经过多少次试验,这些动物估计就是昭娥高超医术下的牺牲品。
三人在地下室搜寻了一遍,没能找到有用之物,云竹迫不及待逃离薰人的地下室,昭琁、柴桑跟在后头,正要走上阶梯,听觉灵敏的柴桑忽而听见角落传来细微的拍打声,柴桑走过去一瞧,在一堆兽笼最底下翻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巧兽笼,令人诧异的是里面关着的一隻螟蛾竟还活蹦乱跳。
这螟蛾黑身红翅、翅上有着火焰纹路、散发着微光,一看就知不是寻常飞蛾,不说牠外貌特殊、绝非凡物,光是能在密闭的地下室活上多年已然是奇蹟。
对此,三人不约而同出声喊道:「灵蛾!」
「这便是灵蛾。」昭琁将笼子捧在手心、双眼放光、直盯着灵蛾,身为燧明族中医者,她一直渴望亲眼见见灵蛾这等神物,如今得偿所愿,自然喜不自胜。
云竹兴奋道:「有了灵蛾就不用怕瘟疫了!」
「我得赶快将灵蛾带回去给父亲。」
昭琁急忙要回宗家大宅,刚离开小筑不久,忽感一阵晕眩、周身无力,与她同行的柴桑几乎在一刻倒地不起,只是相比昭琁,柴桑的状况更加严重,他呕出一滩秽物后、脸色发白、嘴唇发青,随即失去意识。
云竹吓得鬼哭狼嚎,惊慌失措的她认定柴桑得了瘟疫,又是担心他想靠近、又怕被传染离得老远。
云竹喊道:「怎么办呀?你不是大夫吗?快想想办法?」
昭琁无力蹲下,说道:「云竹,你快回宗家报信,请宗家来人帮忙,我……应该也染上瘟疫了。」
「什么!」云竹惊吓地后退好几步。
「快去!」
「好、好!我这就去!」云竹慌乱地跑下山坡、往宗家而去。
半山腰上,昭琁用仅剩了一点力气将昏迷的柴桑安置好,她一面惊讶于瘟疫症状之兇猛、一面不解为何自己与柴桑突然染病?
若说昨日昭琁不慎在大宅中因离病逝尸体太近而染疫,柴桑又是在何处染上的?莫非是自己传染给他?但柴桑的状况明显严重得多,是因昭琁长年试药、较能抵抗瘟疫吗?
不,不对,若是如此,云竹又怎会安然无虞?昭琁开始思索她与柴桑二人究竟有何共通之处?
此时,灵蛾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昭琁望向灵蛾,那一眼,她心中生出了一个可怕又不可思议的想法……。
昭琁思绪渐趋模糊、最终昏了过去,昭琁手中的兽笼滚落,笼门松开、灵蛾飞出了牢笼,朝着商丘城展翅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