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我老妈会骂死我!”昭霆抱头呼喊。杨阳惨声道:“我叔叔也是啊。”耶拉姆奇道:“高考是什么?”杨阳解释道:“是我们世界一项非常非常重要的考试,通过即换得一张大学通知书。在我们那儿,没有好大学的文凭就没有前途。”
“哦,和冒险家考试很像嘛。”
杨阳和昭霆一愣:“冒险家考试?”耶拉姆放下汤碗,道:“在魔导国,普通人是无法做长途旅行的,到处是吃人的魔兽、盗匪、其它危险。如果没有冒险家资格而想旅行,只有雇佣冒险家或佣兵做保镖。但冒险家考试很难通过,起码得拿到三段法师或二级战士的资格才有希望。”
“也就是说,不当冒险家我们就动弹不得了?”杨阳叹了口长气。昭霆哭丧着脸道:“怎么哪儿都有考试啊!”
“你们要当冒险家干嘛?”
“呃?”两个少女愣住。耶拉姆只有比她们更不解:“要旅行才需要考冒险家,你们要去旅行吗?”杨阳摇头:“暂时没有,我们得想办法回家。”不过将来如果能学好魔法,她还是想和昭霆一起出去看看——没有冒险还来什么异世界?
“有线索吗?”
“……一点也没。”杨阳和昭霆不约而同地垂下头,满脸心虚。现在她们才发觉自己遗漏了最重要的一节——回家的方法。虽然从神官口中得知了神迹石的由来和她们来到异世界的原因,可有关如何返回,神官没提(或许是来不及提),她们也忘得一干二净。
耶拉姆按住额:“真是!到底有没有搞清自己的立场啊?”
“中午我也训过她们,确实一点紧张感也没有。”神官喝了口汤,加入数落。
“嘿嘿嘿……”杨阳和昭霆不好意思地笑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烦恼也没用。”昭霆大咧咧地道,转向友人,“何况我和阳还需要一段时间消化那个传说,对吧?”
“对对。”杨阳连连点头,说实话,圣贤者的封神行为真的给她震撼蛮大的。
“神迹石的传说吗?具体是怎样的?”耶拉姆有点好奇。
两人愕然,想起当初问少年时,他的确是不太清楚内情的样子。
“耶拉姆不知道,他不是圣修士。”神官的声音消除了两人的疑窦。
“你也没告诉他?”杨阳顺口一问。神官苦笑道:“他……”
“是我自己不感兴趣,不关神官大人的事。”耶拉姆淡淡地道。昭霆嘲讽:“你感兴趣的,大概只有用鞭子修理魔兽吧!”
“昭霆!”杨阳斥责。
“那个也不是我的兴趣,是为了活下去的必要防身术。”
少年的回答过于认真,少女反而失去挑衅的兴致,撇过头。杨阳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对救命恩人还如此无礼!
“不过,现在我有兴趣知道了。”不止是因为浑水已经踩进去,耶拉姆更讨厌被排除在这场对话之外的感觉。
杨阳凝神细听,她想借着听神官第二次说确定他先前有没有骗人。
桌上的饭菜已然撤去,换上四杯红茶和一盘果点,正好适合谈话。窗外的夜色加重了色调,暖炉里燃烧的柴薪源源不断地送出光与热,给大厅的气氛平添一份温馨。
神官果然省略了之前话中的一些评论和感怀,更像是第三者在叙述一桩“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故事,但具体的经过一样没少。末了,杨阳暗暗松了口气,完全放下心来。
“那个圣贤者古兰·罗瓦真是个胆大包天的疯子。”
耶拉姆好不容易消解了惊悚,喃喃道。他虽是神学生,但没有学过神学,看过宗教文献,神官更多训练他武艺,自己都不虔诚,但即使如此,魔导国人都有基本的信仰心,听到这样的内情,受到的冲击无法言喻。
随即,他脸色一变,迅速回过神,从师父手里抄走一只白兰地酒瓶。
“是啊,是疯子。”神官无意识地附和,眼睛死死盯着酒瓶,“耶拉姆……”
“圣贤者的名字是古兰·罗瓦?”两个少女头一次听说。神官一怔,道:“啊,不是。圣贤者的真名无人知晓,‘古兰·罗瓦’在古代语里的意思是「战神」。大概因为他就像神一样厉害,久而久之,人们都不叫他名字,只叫他外号了吧。”一解释完,他继续望眼欲穿地瞪着酒瓶:“我说……”
“结果无人记得他的名字?真可惜。”杨阳感叹,不过感叹的不是圣贤者的悲剧,而是眼前这位圣职者的韧性。昭霆干脆摆出兴致勃勃的表情观摩这场拉据战究竟谁会赢。
耶拉姆道:“圣贤者叫什么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们得把他创造的神迹石找出来,还要瞒过全世界的耳目,这件事可不容易。”
杨阳皱眉道:“只有神迹石才能送我们回去吗?”
“我不知道,大概有其它方法,你去问神官大人。”
“问他……?”只怕他的魂已经给酒勾去了。
“耶拉姆啊。”神官戳戳徒弟的肩膀,唤回他的注意力。少年一脸凶巴巴地转过头:“干嘛?”
“不够!酒不够!”神官急忙出示飘溢着酒香的茶杯,一叠声控诉,“你答应过我每晚可以在茶里倒半杯白兰地,可是你看这——没满啊!”
所谓的没满也就仅仅是差杯缘两根头发丝的距离,杨阳和昭霆看得目瞪口呆。耶拉姆咬牙切齿:“你先前只倒了薄薄一层红茶,你当我没看见!”
“你没有证据,就不算!”
“好!明天你休想再蒙混过关!”耶拉姆怒气冲冲地拔开木制瓶栓,给他倒满,用恨不得砸烂的姿态将酒瓶重重放回桌上。神官视而不见,心满意足地啜饮“酒茶”,笑咪咪地道:“嗯,你们想问我什么?说吧。”
“……算了,明天再说。”杨阳木愣愣地道,昭霆吐出一口气:“你真执着……”
“多谢夸奖。”神官放下茶杯,三人注意到里面已空空如也。
“你们坚持要延长一天我是没意见,但明天最好别拖了。”
“为什么?”杨阳不禁又起了疑心。耶拉姆大声道:“废话!我们总不可能养你们一辈子!”神官苦笑道:“——就是这样。”
“……”
两个少女扁嘴不语。昭霆更内心嘀咕:冷酷无情!却没有真的生气,两人反而对这对师徒滋生了一份不小的好感,也许是他们身上那种不管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非常诚实的态度;还有和他们相处时,有种生气勃勃的欢快感吧。
“神官大人,你的信。”第二次添完茶,耶拉姆从外面的信箱抱回满怀的各色信封。杨阳和昭霆看得忍不住惊叹:“哇塞!”
“放这儿吧。”神官一指桌面,耶拉姆依言放下信山。昭霆悄悄抽了张,和杨阳凑在一起观看。她们没有恶劣到偷窥人家的私信,只是瞧瞧信封表面。这是张橘色的信封,没有盖油戳,只敲了个奇怪的印章;叠法也和地球的信封不同,散发出一股极淡的甜雅清香,签名也是字迹清秀的花体。两人于是浮起某种联想,暧昧的目光一齐瞟向正浏览信件的银发青年。
“喂,这些该不会都是情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