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失望的啊了一声,“那等师姐回来的时候,你可不可以跟她说一声?”
等到弟子肯定的回答,她原本想回寒栖峰,身后却再次传来了弟子的声音。
“师、师姐如果有急事,可以去找宋师兄。”
沈璃刚想回头再问一下,却被人按住了脑袋。
沈璃:“???”
你有事吗?
“要送我的玉笛做好了吗?”宋星予看着她的表情挑了挑眉,一句话就堵的她说不出话来。
“快了快了。”沈璃自认倒霉,不耐烦的挥掉他的手。
宋星予瞥了还在脸红的守峰弟子一眼,盯的他面色发白,才慢悠悠的收回视线。
“你要找大师姐?找她有什么事?”
沈璃扭头往四周看了看,拽着宋星予走到一旁说:“我想问一下小土的事。”
“那只鬼?”宋星予皱眉,“你这么关心它?”
沈璃惊恐的瞪大眼,“等等,我没有想把他放出来!”
宋星予打量了她好一会,偏过头轻啧一声。
“算了,我带你下山去找她。”
沈璃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
“对了,大师姐去山下干嘛啊?我们去不会打扰她吗?”
“不会,”宋星予摇头,“我问问她现在在哪。”
他拿出传音玉佩输入灵力,片刻后收回玉佩。
“她现在在山下茶馆,我们去那里找她。”
半个时辰后,他们走进一家茶馆,在茶馆最前方,一说书先生似乎已经说了一轮,停下来喝了一口茶继续开口。
“那姑娘啊,心中悲恸,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可观她身前那一男一女毫不动容,女子泪如雨下,言,我和哥哥是真心相爱的,还请姐姐成全我们。男子大怒,指着姑娘厉声,你怎敢让我的小心肝流泪,还不速速道歉,跳下悬崖!”
“随后抱着女子温言安慰,女子抽噎声渐歇,对着姑娘泪眼婆娑道,姐姐若是不愿我和哥哥在一起,那、那容儿只得以死明志!说完,作势往崖边跑去,男子怒火滔天一剑刺中姑娘胸口,把她推下悬崖,抱着女子温存许久,扬长而去。”
说书人说完最后一句,似是松了口气,“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拍惊堂木,走下台来。
沈璃听得目瞪口袋,“等等,这修……呸这年头连说书都这么、这么……”
她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词。
“亲民了吗?”
一旁的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听见她这么说,冷哼一声,用力放下茶杯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老头还真是什么钱都收!”
另一个听客也凑了过来,“哎哎哎,你是最近才来这听书的吧?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这推的磨可不一样。”
沈璃来了兴趣,问小二要了壶茶,倒了一杯递过去,“大哥,详细说说?”
宋星予率先挨着听客大哥坐下,沈璃便在他邻座坐下。
听客大哥接过茶悠哉悠哉喝了一口,拉长声音,“嗐,这李老头这么多年了,接过不少听客指定要听的书,可这么难听的,他还是头一次接,从一年前开始,陆续来了三篇,隔个几天讲一次,讲了足足有一年了。”
他压低声音,“这三篇,一篇是少年剑客被仇人灭了满门,隐藏身份进入仇人家的剑庄,诱骗仇人家女儿,窃取宝剑,杀了仇人满门,后娶了娇妻美妾,成了武林第一的故事。”
沈璃不解,“这不是再普通不过的话本子上的故事,有何不一般的?”
“唉呀,小姑娘别急,你把这三篇听完就明白了。这第二篇,是一位备受帝王宠爱的二公主瞧上了新晋的探花,可那探花早已有了个未过门的妻子,探花和那未过门的妻子皆父母早亡,也是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织布浣衣,打杂挣钱供他读书,结果他被公主看上以后,就忘了十几年的恩情,入赘公主府做了驸马,把寻来京城的妻子打断腿,毒哑了喉咙送回了村里。”
沈璃忍不住喊了声停,“等等,这一篇主角是谁啊?”
听客大哥喝了口茶,“姑娘说笑了,自然是那二公主和探花。”
沈璃:“那第三篇呢?”
听客大哥摇头晃脑,“这第三篇就稀奇了,前两篇故事虽俗,但听着也还算爽意,这第三篇啧啧啧……”
中年大叔心痒难耐催促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小二来一盘花生!”
听客见周围聚集了一群人,一捻胡子,慢慢道来。
“第三篇,便是方才讲的,少年和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少年又丑又矮,毫无修仙天赋,姑娘却天赋极佳,在七八岁的时候被一仙人带回仙门收作徒弟,少年却只能进另一个宗门做了外门弟子,姑娘念旧情,什么天材地宝都送给少年,是以少年虽然修仙天赋不佳,修炼速度却不慢,渐渐的入了宗门掌门女儿的眼,后来他得了姑娘取来的至宝淬经断骨,修行一日千里,而姑娘为取至宝却身受重伤,伤及根本,少年便抛弃姑娘,和掌门女儿成了道侣。姑娘不信,拖着病体找少年对峙,却被一阵羞辱后毁了心脉被推下悬崖。”
听客大哥又喝了一口茶,往嘴里塞了几粒花生米。
一旁的人催促着让他讲下文,沈璃也把问小二要来的那盘糕点往他那边推。
“没了。”听客大哥说。
沈璃不敢相信,“可说书先生不是说预知后事如何听下会分解吗?”
听书大哥摆了摆手,“嗐,他们说书的就好这么说,没后续也得来这么一句,我听一年了也没听到后续,索性也不收钱,就听个乐呵。”
“那这几篇怎么不一样了,你倒是别藏着掖着说明白啊!”
“哎呀老哥,你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呢?你得让我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