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本就分了手的人, 就应该一别两宽,又何必纠缠不休, 甚至干涉彼此的生活。
刚决定分开那会, 她确实情感和理智处于分离状态, 理智知道要向前走,但情感却陷在里面迟迟出不来, 那时,她心底最深处是渴望过易淮川主动找她的。
毕竟,他是她多年的执念,深入骨髓的习惯,哪能轻易忘记。
更别提当初他们在一起时, 不说说易淮川主动找她, 就是她能见他一面, 都能开心好几天。但现在,她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悸动。
甚至后悔, 当初易淮川伤害她时,她就该如现在这般,将他拒之门外。
凌晨五点半,本该起床的时间,因为知道易淮川在门口,她干脆又躺回床上继续睡了。
不知道是心态放平的原因,还是宿醉的劲头还未过, 迷迷糊糊间,她又睡着了。
自然也不知道, 门外,她刚才拒绝易淮川那一幕,恰好被早起准备运动的秦导看见。
“易淮川。”
“请你记住,你没资格再插手我的生活!”
“哐——”
秦传明刚推开门就见到这样劲爆的一幕,虽然他人在娱乐圈,各种场面都见得多,但主角是易淮川的,他也是头一遭。
有些尴尬,他当没看见不好,退回房间又显得刻意。
因为在他愣神的那一刻,易淮川已经侧头,看见了他。
“易总。”
到底年长一些,秦传明稍微愣了下,便回过神来,没好奇刚才的事,也没刻意找话题,只客气地问候了声。
易淮川自见他起,就恢复了往日冷漠疏离的形象,只目光平平地看向他,连语气都很平静,与刚才在梁思思面前失态的人大相径庭:“秦总不用在家陪夫人?”
得,人家还是怪他看到不该看的。
秦传明如实回答:“下午有个研讨会要开,结束就会晏城了。”
易淮川垂眸,单手摘掉眼镜,继而看向秦传明,轻眨了下眼睛:“占用秦导一点时间,聊两句?”
虽是问句,却难掩强势。
秦传明默了一秒,拿掉搁在脖颈间的毛巾,点头应了:“易总请。”
酒店二楼的自助餐厅,易淮川与秦传明对立而坐。
此时时间尚早,整个餐厅除了忙碌着上菜品的服务员,再没他人。
秦传明要了份牛奶泡燕麦,一勺一勺吃着,也没抬头看对面的易淮川,好似真的只是来吃个早饭。
因为他懂,定是他看到了不该看的,要被警告,所以也不在意。
他这人没几个优点,嘴严算是其一。
“秦导是怎么追上夫人的?”
他正等着被警告,易淮川低沉又疑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秦传明一愣,抬眸看过去。
“易总想问的,是这个?”
虽在餐厅,易淮川却什么都未拿,面前干干净净,只端坐在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静静地望着他。
秦传明丢掉勺子,往后靠了点:“易总,恕我冒昧,您跟思思是什么关系?”
易淮川问他隐私,他回问一个隐私,并不冒昧。
闻言,易淮川确实未觉得冒犯,只偏了偏头,将视线转移至窗外,幽深的眸子有些涣散,盯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他低低回应:“她曾经是我未婚妻。”
不只是否窗边有风的原因,他的话散在空中,带着些哀伤又缥缈的味道,让人无端生出些感伤来。
秦传明眯了眯眸子,消化了半晌。
因为有王至新那个“站在娱乐圈最前沿吃瓜”的徒弟在,秦传明自认为知道的秘闻还算多,但易淮川曾有未婚妻,对方还是梁思思的事情,他可闻所未闻。
远的不说,单他夫人生日那天,易淮川明明是跟梁心恬一起到场的。
更何况,据他所知,沈之翰一直在给两人制造相处机会。
这至少证明,易淮川是单身。
秦传明并不清楚“曾经”的节点在哪,但根据易淮川的问题,还有早上无意间撞见的那一幕,他大概知道易淮川应该是在追妻路上,而且被拒绝了。
易淮川,站得多高,又多冷漠无情的一人。
当初他夺走易氏,将父亲、继母、继弟打包扔到国外时,决绝狠厉,半点不留情。
这事当时在晏城引起极大轰动。
那一年,他刚从米国读完本升博回来,才二十二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