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拽下来了衣架上的运动服往身上一披,没犹豫, “走, 我陪你下去。”
若是就这么让林宽下去了,无非就是在屋子里搬个凳子瞪着眼睛看着她睡觉。
这种事儿经历过一次,所谓吃一线长一智,这辈子一次就够了。
冷诺不想再来一遍。
今晚, 她想要更多更深一些。
冷诺咬了咬手指, 轻声又来:“怕了。今晚不想回那间屋子。觉得山妞还在偏房。我想上二楼。”
林宽上来就一口唯物主义无神论, 先把冷诺的怕给否了, “别瞎想。”
但没过片刻。
嗅到了血腥味儿, 林宽走到冷诺身边,刚轻拍了拍冷诺的肩膀, 又触了电一般挪开了手,一副商量的口吻:“要不,今晚你在这儿睡,我下去。”
冷诺咬了咬牙,跟这个人,得干脆把话说透了,到了底:“林宽,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
林宽低声回应:“冷诺,我们已经、已经离婚了。”
“行。那我找你哥去。”冷诺想都没想果断利索。
她想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退堂鼓,林宽能这么回应,她早有预防。
冷诺一转身,赤着脚,披在身上的制服被惯性扬起衣角,15瓦黄色暗灯下,趁着纤细的腰身更显娇媚。
前脚还没跨出门,手腕便被身后林宽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牢牢抓在了手心里。
“好了。别耍性子了,进来吧。”林宽还是责怪的语气,但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他抬起另一只胳膊关上门的工夫,不想眼前的冷诺交际舞一般,一步转身,舞步轻盈,已经旋转过来,贴在了他的胸前。
腰肢袅娜,楚楚可怜,林宽本能的把下巴贴在了靠在自己锁骨的小脑袋上。
浓密柔亮的黑发,飘着诱人心脾的胰子清香……突然好像触了高压电网,林宽即触即分。
他一向笔挺的身板微弓,松开了冷诺的手腕,试图轻推了她一把。
但这只依人小鸟,今晚势必要做只黏人小鸟。
林宽非但没推开,还让冷诺空出来的两只手绕过了他的腰,轻柔如缎,紧紧抱上了他。
林宽不傻,从冷诺推开他的房门那一刹那,他便感觉到了冷诺今晚不是善茬儿。
他自然知道冷诺今晚进来要的是什么。
林宽早就注意到了冷诺白皙柔滑的脚下涂了红,每挪动一下,地板上都印着一个红色的脚印。
若不是此刻,林宽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抱起这个不会保护好自己的小女人帮她包扎。
可是此刻,她要的,他给不了。
他明明想给,他太想了,他夜夜梦里都想。
一瞬的接触已经让身体的反应来得太措不及防。
他强弓着腰,两只手硬拉开了冷诺缠在他腰上两只水蛇般柔细的胳膊,“睡吧。不早了。”
无意间说完这句,林宽都想抽出手来,扇上自己一巴掌。
为了躲开跟冷诺四目相对,他松开手,咬着牙,转身往床边踱步蹒跚。
一个冷不防,冷诺又从后面抱住了林宽,双手相叠,特意让两枚戒指想碰,耳边风起,“你的戒指怎么也没摘?林宽,你这份生日礼物,我想戴一辈子。”
林宽只觉得耳边轰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明明确认过,在婚姻和北港大桥中,只有他一个人坚持过他们的婚姻。
而冷诺,曾冷漠的给了他明确的回答——北港大桥。
为了北港,这个父亲和大哥的梦,如今莫名的似乎也成了冷诺的梦。
父亲和大哥把一辈子搭进去,尽力了。
现在轮到他,为北港,也为冷诺,去尽一份力了。
林宽站定了,他重新直了直身板,手背上带着冷诺的一双纤细小手,右手拇指和食指在左手的无名指上一撮,戒指已经轻松拿在了手上。
“哦,忘摘了。”林宽没回头,声音没有抑扬,举起戒指送到了冷诺的眼前。
他不敢去看冷诺此时的表情。
停留了两秒钟,当手上的戒指被身后纤细的手指取走了。
“那一天,我就说过要重新刻一下才好。等我刻好了给你。”身后的声音,竟然没一丝抱怨,温柔好听的让人更醉了。
林宽眼前发黑,心里发慌,可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两只小手已经半推着他到了床边。
这,哪儿还有半点儿睡意。
等冷诺躺在了他的床上,林宽整个人更是每一个动作都迟缓机械了。
他合衣勉强躺在了床边。不敢转过脸去。
大哥今晚还叮嘱他要早点儿告诉冷诺进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