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了。”
他将话音送进她耳朵,紧跟着用潮热的唇舌包裹嗅她的耳垂,谢慈仿佛被摁下动弹不得的开关,揪着他衣领,眸中水雾一层深过一层。
轻而易举。
谢慈霎时觉得思绪僵住,仿佛一分为二,她泪珠滑落。谢无度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情绪,她声音带着哭腔,骂他。
“谢无度……你……混蛋……”
他不辩驳,抬起她的下巴,轻吮她的唇。
被衾中铺陈花生、枣子之类,图一个早生贵子的吉祥兆头。谢慈闭着眼,感觉到后背被那些东西硌着,头脑昏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的流程似乎漏了什么,合卺酒还没喝。
谢无度将她抱起,谢慈懵了懵,问他做什么。他道:“合卺酒。”
话罢,他松了手。顷刻间,谢慈只觉得自己重心一落。她心一惊,赶紧伸手圈住他脖子,但下落那一瞬,仍叫她吓得心惊。
谢无度抱她走动到桌边,几步之遥,长得仿佛百年。他绕过她的臂弯,将酒杯送到嘴边,而后迫不及待地吻她。
合卺酒终是补上,叫她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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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谢慈才缓缓睁眼。她全身都酸痛,没有力气,锦被都拿不住,从身前跌落。偏头撞进谢无度的眼眸,他竟还在。弘景帝念他新婚,特许假期。
他仿佛欣赏一幅不得了的画作,神色自豪,在她雪肩上落下一吻,而后才伺候她起身。兰时她们进来时,谢慈已经换上中衣,她不至于太过羞赧。
但房中浓烈的旖旎气息实在让人脸红心跳,尽管她们未经人事,也明白这气息从何而来。兰时红着脸,低头将房中的窗户敞开,清风灌进来。
竹时将浸湿的方巾递给谢慈,谢慈伸手接过时,都觉得胳膊发酸,她强撑着,没露出什么异样,洗漱过后,命她们传早膳。
她扶着妆台,一个趔趄。她冷冷地瞪向始作俑者,谢无度走近,将她拦腰抱起,从卧房抱去花厅用早膳。
谢慈靠在他怀中,低头埋怨:“丢死人了,她们会笑我的。”
谢无度笑说:“谁敢笑话你?”
谢慈轻哼了声,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怪他。
新婚第二日,新妇要向婆母敬茶。用过早膳后,要去长公主府向萧清漪敬茶。从霁雪堂出府的那段路,谢慈脚不沾地,被谢无度抱着上了马车。
她靠着柔软的枕头,想到方才府门口几道目光,气不过又踢了谢无度一脚。可惜她实在没力气,踢人不痛不痒,反而像调情似的。谢无度握住她手,只勾唇笑。他心情大好。
到长公主府门口,谢慈坚持要自己走下去,强撑着发软的腿,一步步迈上台阶。谢无度伸手扶住她,落在外人眼中,是夫妻恩爱,也叫人唏嘘。
长公主府中的这些人伺候了多年,都认识谢慈与谢无度,谁也没想过,这两个人有朝一日能成夫妻。
穿过曲折回廊,到了沧渺院。萧清漪早早就在等着,没什么表情。
她是过来人,尽管谢慈努力伪装,也瞒不过她。萧清漪一眼便知他们昨夜估摸着没怎么睡,她别过眼,没说话。
身边伺候的人将茶送上,谢慈亦沉默着,将茶递上,低声说了一句:“母亲请用茶。”
萧清漪没说什么,仿佛只在走一个漠不关己的流程,待走完了,当即送客。临走前,谢慈回头望了眼沧渺院大门,低声道:“她一点都不高兴。”
如今她又成了自己名正言顺的阿娘了,谢慈却觉得叫不出口。她想起从前萧清漪唤谢无度,也总是一口一个他。
“她高兴与否不重要,咱们高兴就成了。”谢无度揽过她腰,将头靠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