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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63章(2 / 2)

他母亲察觉到不对劲,拉着人坐下,轻轻问:“怎么了?”

楚以泽忽然泄气:“我和顾少延的事情被他父母发现了,现在人已经被带去国外,学也转了,现在回不来,我怕他出事。”

楚母问:“想找你爹商量对策?”

楚以泽点点头。

楚母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抓个橘子,低头给他剥起来,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今天也和顾少延的父母见过面商谈好了。”

楚以泽抬起头,眼神茫然无措。

“顾少延的父母呢,意识是不许我们过问,你和顾少延的事情,他们可以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论出什么事情,都不会牵扯到我们家。”楚母抬头,掰了一小半橘子塞他嘴里。

橘瓣在口腔里炸裂,泛着丝甜,甜的他心尖发苦。

那顾少延的父母意思很明确了,是在以楚家当做要挟,让他在顾少延和楚家之间选一个。

选顾少延;顾家一定会把他们家当成制裁目标,两家势力,从市场上,楚家略胜一筹,但从权势,他们家肯定会挨一拳,打的他们站不起来。

或者后者,可他怎么能对顾少延弃之不顾?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泊异国他乡?如果能过去看看也是好的,不过顾少延父母这是势要断了二人的联系了。

他有些颓然。

楚母眼珠子一转,看出了不少东西,她放下手里的橘子,问他:“不想断?”

楚以泽心口跟割了一刀一样,钻心的疼。

让他怎么舍得断?

“我高二落水那次,是顾少延救下的我。”楚以泽眼角蓄满泪水,视线一片模糊,他绷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楚母也惊讶了,“我就说那个声音不像是大人的嘛,竟然是他。”

“妈,可我真的喜欢他。”楚以泽睫毛轻颤,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心里的疼痛冲破牢笼,涌向他的每一根血管,但又何止是疼,还有那说不到尽头的苦楚。

“妈,我喜欢他喜欢的要命,我真的好喜欢他,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看着楚以泽哭的可怜,楚母胸口发紧,心疼的她差点喘不上来气,连忙把人护在怀里安慰:“听话啊二宝,没事了,等你爹回来了再好好商量,乖哦不哭。”

经楚母这么一顿安慰,楚以泽像是漂泊已久终于找到避风港似的,紧紧抱着他母亲,想要在她怀里汲取温暖。

一想到顾少延在国外孤独的生活,他就忍不住难过,也忍不住立刻冲到陈欧铭面前,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内心想着,其实他确实这么做了。

他爸回来后,也表示自己毫无办法,只能委托在国外的朋友照顾顾少延,只要他有什么需要,一定第一时间帮助。

后来楚以泽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月,朋友那边终于有了消息,但不是什么好消息,说顾少延父母那边控制的一丝不漏,连只苍蝇都不放进去,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有这一手。

具体其他消息,还是得等,等他们总有疏忽的时候,等自己人总有办法的时候,而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

那既然暂时解决不了这个,那他就先把陈欧铭这件事情解决了。

他被陈欧铭别墅里的保姆带到他房间门口,楚以泽沉着好大的性子,盯着面前的檀木门才忍住没直接踹开。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你半个多月了。”陈欧铭打量着门口站着的人,从头到脚,贪婪地游走在他身上的目光黏腻阴冷。

楚以泽抬眸,目光凶狠,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根本不打算和陈欧铭客套,开口便是交锋,小保姆识相地快速下楼离开。

陈欧铭双手环胸,轻轻倚着门框,随心道:“没有为什么,觉得好玩而已,反正只是把人弄到国外,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说的倒是轻巧。”楚以泽咬牙,想狠狠的和人打一架,但是内心想想,还是极力忍下。

别冲动,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我喜欢他,我和他在一起了,而且以后也会好好在一起。”楚以泽胸口起伏着,“你明知道……你知道的,他父母是手腕狠硬的人,一直不解释我们,一旦得知,肯定会把我们分开。那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做?你真是半点见不得我好?”

自从听到他面前的话后,陈欧铭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压低声音道:“喜欢他?”

随后,他嗤的一声冷笑:“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一起长大,你从初中就开始喜欢我,当时你还说会一直喜欢我,喜欢我一辈子。怎么这么快变心?又喜欢他了?”

“嗯?还是说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陈欧铭抬手,指腹轻按楚以泽柔软的唇角,语气发狠:“你贱不贱?”

喜欢顾少延什么的都是放他妈的狗屁,楚以泽从前眼里只有他来着的!

楚以泽一听,快速闪过去,抓着他的肩膀曲起膝盖重重的往他肚子上怼了好几下,陈欧铭闷哼几声。

楚以泽快气疯了,怒目而视,死死揪起他的衣领:“你他妈的骂谁呢!是,我小时候是喜欢你,一直到高二喜欢的也是你!可然后呢?是你一直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故意他妈吊了我四五年!让我整天跟个傻逼一样围着你团团转,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么!”

楚以泽一件一件地细数:“当初,是不是你故意让全校人知道我是同性恋的事情?是不是你跟他们站在一起对我冷嘲热讽?是不是你故意让我看到你跟那个女人接吻?又是不是你,口口声声地骂我恶心、骂我脏?”

他眼神里满是难过,“既然觉得我不干净,就跟我断了啊,现在算是几个意思?我到底哪里惹你了?我哪里的罪过你!”

陈欧铭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笑的桀骜,笑的变.态。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没了你,我一个人总觉得孤独寂寥。”陈欧铭眼中好像有深潭,望不到尽头,“就算找几个跟你长得像的鸭子,也操不出来那种感觉。”

他俯身,侧在楚以泽耳边,细声道:“他们的‘陈哥哥’,没你喊的勾引人,我硬不起来。”

这么长时间不见,陈欧铭和从前还是一样,满嘴的污言秽语,听了让人恶心。

恶心的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从前的那些不堪往事,无法泯灭在他脑海里的羞辱性的语言,都刻在了他骨头上,只可淡忘,无法抹去。

陈欧铭的到来,每见一次,就如同在提醒他、一遍遍地在耳边低语,他在和陈欧铭的这段暗恋里,多么愚昧可笑。

楚以泽眼神空洞无神,嘴里呆呆道:“哼,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竟然想回头?我看你才贱,你才是最贱的那一个!”

胸前的力道消失,他松开了陈欧铭,整个人魂不守舍,踉踉跄跄地走了。

陈欧铭舌尖抵着口腔内则的软肉,看着他的背影,忽地笑了,眼中多了几分偏执。

楚以泽是他的,从头到脚,乃至每一寸肌肤,都得是他的。

哪怕是死了,也得跟着自己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