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泽上了楼往办公桌的椅子上一坐, 内心烦躁不安,他抬眼,环顾了一周房内奢华的陈设。
淦, 不住了!
搬出去, 就现在。
于是说走就走, 他即刻动身连忙收拾衣物, 即便另一只手不方便,他也要搬。
“反正被顾少延亲了,这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
不仅亲了, 那狗日的还伸舌头!
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如今还被一个男人强吻了,刚叠好两件衣服,楚以泽又立刻泄了气, 把衣服一扔, 一脸沮丧,心里的委屈又没地方发泄,他十分颓废地躺在沙发上。
顾少延拿着药上来, 刚进门一眼便看见楚以泽愁眉苦脸, 开口问:“你怎么了?”
听到源自始作俑者的关心,楚以泽腾的一下坐起身,警惕一指他脚下的位置:“没出什么事,你先别过来。”
顾少延刚恢复平稳的心情又是一沉, 蜷了蜷指尖, 忍住没动。
“你……”楚以泽上下打量他, 刚到嘴边的“你为什么亲我”说了一个字便全部咽回肚子里去。
婚都结了, 亲一下他能说啥。
沉默一阵, 顾少延敛了敛在他身上定住的目光,上前将药和温水防下后又后撤几步回到楚以泽指定的位置, 道:“你今晚早点睡。”
说完,他侧目,不偏不倚,看到了楚以泽叠好的几件衣服,立刻问:“你刚才收拾衣服了?”
楚以泽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要做什么,你要走?”他好看的眼睛眯起,深邃的目光中带着点危险。
楚以泽默了默,随便编了个谎:“没有,收拾衣服而已。”
顾少延嗯了一声,但眼中眸色转深,显然不信。
“过几天你要上班,我平时忙,以后这些活就让仆人来做。”顾少延转身打开门,握着门把手回头,见楚以泽郁闷地抓起桌上的药全吃下去,他收回目光轻轻关上门。
“在他上班之前,你要贴身跟着。”
顾少延语气冷的都能结冰,何特助立刻应声,但难免心里会吐槽:顾总不是说专门搬来照顾楚以泽吗……怎么要他来?
顾少延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在夫人面前乱说话,立刻滚蛋。”
何特助吓的一身冷汗,由于是顾少延贴身助理,所以知道顾宇的事情不少,几乎他的下半生都和顾宇绑定在一起,万一被辞退,顾少延也不会让他好过以至于泄露顾宇的机密。
“是……”他声音微微颤颤的答应。
顾少延走后,他才抬起脸,一脸的惊恐未定。
刚才顾少延警告的,大概是他上次送楚以泽去机场时,为楚以泽解惑阮知南的事。
-
第二天早上,楚以泽准点起床洗漱好,将单反挂到脖子上,顾少延在一楼端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边细心拨弄一边下楼。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股炽热的视线,楚以泽缓缓抬起头,而顾少延先他一秒收回目光,四目相对擦肩侧过。
“刘妈做好了早餐,来吃。”
楚以泽一听脸上立刻惊了,毕竟昨晚上刚舌吻,他还没从羞耻里走出来,现在哪还敢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你吃吧,我不饿。”楚以泽单手攥紧相机,转身还没走到门口便被午不闻拦下。
“夫人,您昨晚上喝了不少酒,起码喝碗汤。”午不闻劝他:“不然会胃疼。”
午不闻身后还站着几个保镖,一副不吃早饭势必不让走的架势,楚以泽回头,见顾少延低头吃饭,不为所动。
“顾少延,你难道是想把我关在这里不成?”
顾少延放勺子的手一顿,拿起餐布细细擦嘴,再坐直身子看着他,淡淡开口:“没有。”
可保镖丝毫没有退让的样子。
楚以泽:“那让我出去。”
顾少延平静地将自己面前的汤端到对面原本属于楚以泽的位置,用命令的口吻:“把汤喝了。”
“我不喝。”楚以泽生气了:“让我出去。”
顾少延轻抿嘴唇,依旧不为所动。
楚以泽便沉下声道:“你说来这里住,一切都顺着我的要求来,我现在要立刻出去。”
顾少延侧目,何特助会意,大大方方地往楚以泽身边一站,“夫人,顾总并非这个意思,而是担心您昨晚喝了酒肠胃承受不住,所以让我特地送您。”
他昨晚只喝了两三杯而已,其余都在忙着照顾於笑川和乔斯,以及还有那两个一直在叨扰他喝酒的小男孩。
昨晚上是想着借酒消愁来着,但去了一遭回来就更愁了,所以今天闲着没事,想出去拍几张照片的。
“送我还是跟着我?”楚以泽有些狐疑。
何特助比了个二:“两个……都有。”
“啧。”
自从那天晚上的舌吻之后,二人都默契也再也没提起过,楚以泽不晓得对方怎么想,反正他是没脸说出来。
这几天日子过的还算平静,因为顾少延很忙很忙,忙的有时楚以泽半夜惊醒去院子里解闷甚至能看到顾少延住的次卧灯火通明,但他的手拆纱布那天,顾少延还是挤出时间来跟着自己去的,整个拆纱布的过程一言不发,拆完纱布确认伤口没有感染之类的就走了。
那刚巧好了楚以泽,这几天也乐得清闲,很快就到了他第一天正式上课了,楚以泽一大老早的就起床洗漱好,看着右手上横着在掌心划了一道的伤痕发了半天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