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薛总旗以为自己听错了,挠了挠耳朵。
“嗯...”
他低头瞥了瞥燕停身上大片的血渍,眨了眨眼。
“把你的蟒袍脱了。”
对面的人两只手开始解他的腰带。
“大人...这不合适吧。”
“大人...哎...大人...”
再次从诏狱出来的男子一身干净的龙首鱼身,而身后的人一身素衣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
花木前几日才修剪过的亲军都尉府,因来往的都是些重犯命案,似是那茂盛的树丛中皆能闻见些血腥味。
他站在案牍库前来回踱步,那脚宛若着了火,余光不停的向外面瞧着。
视察的话...会经过这里吧。
只是...看一眼。
偏偏卑怯,又偏偏暗自期待。
燕停的耳根又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只闻得见胸腔中那颗跳动的心脏,不听话的一直在咚咚的响个不停。
和风拂拂擦过他英气却紧绷的眼睑,宽阔的肩头何时落上了几支枯叶都不晓得,心里一遍一遍排练着该说些什么好。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拱门之后隐隐瞧见一袭乾红色的华服,在秋日漫天的枫叶中缓步走来,清风吹拂起她鬓边的海棠,自成一副美景。
他的瞳孔在那一刹那渐渐涣散,看着她语笑嫣然的与他人攀谈,仿佛踩着命运的轮回中,十丈红尘从贫瘠到盛开,好像过去了一生。
掌心粘着冰凉的汗水,燕停启唇,干涩的喉咙竟道不出一句话。
“殿下...”
“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