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朱鸢竟从邵元蘅的眸里看到无尽的慌张,若是曾经她定会愉悦至极,可此刻,她只觉得可笑又可恨。
“阿鸢,放下。”
他双眼发直,心中一凛,若是刚刚再快一些,便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自己。
含泪的眸,是曾经她情根深种的荒唐执念。
紧抿的唇,是如今不愿再言的千秋仇怨。
“阿鸢,本王可以不杀你幼弟,只要你把剑放下。”
“阿鸢,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
他越惊慌,越让朱鸢觉得五脏六腑几乎凉透。
“想要什么...呵...”
朱鸢惨白一笑,将那长剑又离近了几分。
她想要重回豆蔻年少,阻止当年的那一纸永缔良缘的赐婚诏书,不再从人群里对他一眼万年,目之所向。
“阿鸢此生有幸,承大明祖业,父皇可敬,仪表可亲。”
“女儿不孝,春秋交迭,盛世难续,仇人相见才方觉渐醒,悔之晚矣。若再委身于此人,实难苟活于世。”
“今此残躯,深恩负尽,只求来生让容儿生于寻常人家,他还那般小,从未看过岁深月长,闻过花开,观过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