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沉醉蓝将此事告诉了吕松青。
吕松青笑道:“朕的蓝儿真真绝顶聪慧。”
沉醉蓝仔细观察吕松青的表情。他笑得轻松,仍旧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沉醉蓝问:“陛下一早知道胡才人有问题?”
“宫舍清洗过一轮,倘若一点污浊都不留,岂非太让人忌惮?”吕松青把人揽在怀里。宫人给她头发上了香油,好闻得很。
沉醉蓝躲过了他凑上来的脸,又问:“那她是谁的人?”
“你不妨猜猜?”吕松青打起哑迷。
沉醉蓝却摇摇头:“猜不出来。”不大可能是楚国公的人,可是旁人,她又实在猜不出。
她猜不出,吕松青也懒得说。下了彻查皇陵、加强巡防的旨意,他便放手让底下人去折腾。
新婚燕尔,良辰美景,他自是要好生腻歪几番。
只是他每每都用手指和唇舌撩拨得沉醉蓝春水四溅,却不彻底满足她。
她躺在他身侧哼哼唧唧,身上空虚得要命,不论怎么哀求,他也不肯再继续。
沉醉蓝终于悟出来,他是恨自己能看不能吃,非要她也来与他感同身受。
她憋闷良久。怀孕又不是她想的。
若是贤惠一点,沉醉蓝倒可以劝劝他去众妃嫔那里留宿——然而一想到他与别的女人巫山云雨,她就坐立不安。
最终下定了决心,她在罢朝的最后一日对他说:“我知陛下素得辛苦,我虽不能侍寝,但是还可以用手……或者……或者……”
吕松青手上动作根本不停:“或者什么?”
沉醉蓝咬着下唇,好歹熬过了这一波浪潮,才开口说:“用……嘴……”
昏暗中,檀口微张,吐气如兰。
吕松青咬住她的唇,抵死纠缠,直到沉醉蓝快要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放开她。
沉醉蓝深深吸了几口气,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反胃。
她捂着嘴,越过吕松青爬到床外侧。
吕松青迅速拿了床边的痰盂给她,待她吐完,又扬声唤来了守在外间的宫人。
宫人重新燃起烛火,捧来盐水供她漱口,又奉上一碗清茶。
茶中加了少许蜜,沉醉蓝喝得急,又呛着了,咳个不停。
赵嬷嬷问:“奴婢去请韩医女?”
沉醉蓝终于理顺了气,哑声道:“不必了,都下去吧。我想早些休息。”
长乐宫最初开始修葺时,吕松青便下旨指派了两名女医,专门伺候长乐宫。如今她们就住在后殿一处屋舍中,叫过来其实不麻烦。赵嬷嬷还想开口,见吕松青也悄悄摆摆手,便只好带着宫人又退下了。
殿内只留了屋角几盏小灯,恰好睁眼能看见东西,闭眼又不打搅睡眠。
闹了这一出,两人的兴致都没了。
沉醉蓝看向吕松青,纠结要不要开口道个歉或者再说些什么。
吕松青问:“你是今日才开始吐的,还是往日里也这样?”
“往日里……陛下一直守在我身边,看得到的……”她往日偶有反胃,却不似这般严重。
吕松青干脆去探她的脉,许久,又换一只手探脉,终于道:“明日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好克化的吃食吧。”
沉醉蓝点头表示应下了。
吕松青又道:“我明日要上朝,起得早,你可以多睡一会。”说到此微微一顿,她往日都是睡到日上叁竿才醒,难得有早起的时候。于是转而又道:“睡醒了就让医女给你瞧瞧。”
沉醉蓝歪在枕头上,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听见。
“蓝儿?”吕松青又唤了一声。
毫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