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一早,吕松青下旨罢了朝,借口说要陪沉氏女出宫祭拜亡母。
吕松青的马车才出宫门不久,钱贵妃也叫人备了车驾出宫,说是提前打点好西苑,方便安定公主与周嫔入住。
吕松青的马车停在郊外一处无人之地,之后他与沉醉蓝弃车乘马,来到另一处地方——照顾沉醉蓝的身体,吕松青放慢了脚程,待他们抵达约定地点时,钱贵妃已经等在那里。
钱贵妃已经换了低调的庶民妇人装束。见到沉醉蓝,她有些惊讶,随后才看到坐在沉醉蓝身后的吕松青。当即上前质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还活着?”
“你也知道,我哥哥到死还护着她。”吕松青自己先下了马,再把沉醉蓝扶下马。
钱贵妃冷哼:“那女人究竟给清郎下了什么迷魂药,清郎被她如此算计还不忘为她求情!”
吕松青道:“左不过一个情字。”
“什么情?!”钱贵妃怒了,“清郎真是昏了头了,她下那么恶毒的药,他居然还对她有情?”
吕松青不置可否。ⒹáňмёΙs.ⓒoⓜ(danmeis.com)
沉醉蓝默默听着,观察钱贵妃的神态。
钱贵妃隔空骂了一通杨倩,这才看向沉醉蓝问:“你带她来干什么?”
吕松青道:“有些事与她有关,总要让她自己来听。”
钱贵妃不以为然:“这是我与清郎和杨氏的恩怨,与她有什么关系?”
吕松青牵住沉醉蓝的手,朝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丢下一句话:“她是杨氏养大的。”
这句话,钱贵妃消化了很久。因此在马车上,钱贵妃一言不发。
马车行至一处别苑,吕松青领着沉醉蓝来到一间偏厅。
钱贵妃等在正厅,与他们只隔一道雕花木门。
沉醉蓝透过半透明的窗纱,看到她的母亲被人带进正厅。
杨氏看见坐在正厅主座的钱贵妃,吃了一惊:“怎么……怎么是你?”
钱贵妃冷笑道:“太子妃,别来无恙啊。”
杨氏紧张起来:“这里是哪里?”
“你说呢?”钱贵妃问完,却忽然一顿,“哎呀,差一点忘了,陛下几年前叫人修缮过一回,从前那些景致怕是不在了。”
吕松青低声向沉醉蓝解释:“这处是当年定下杨氏为太子妃后先皇赏的。”
杨氏指着钱贵妃,色厉内荏地质问:“我女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钱贵妃道:“真看不出来,你这样的人也会关心孩子。”
杨氏厉声叫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她一根头发,我……清郎是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