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套装,基本上和平时打扮无异,但站在这么多西装男人中,东恩雨总觉得她是个头子,然而女人的直觉一向挺准。她双手环胸,模样始终从容,以往面对赵寒时东恩雨都挺无奈,但现在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压力。
“给你一分鐘考虑生死。”赵寒载着眼镜,透出的视线依旧锐利。
东恩雨耸了耸肩,淡道:”不需要考虑,我选择活下去。”
赵寒闻言,忽然冷亨一声,”我看你是找死。”
从来她都往死里鑽,这话对东恩雨起不了一丝作用。
“我不知道你勾搭上什么人,但你最好立刻让银行停止愚蠢的行为!”赵寒说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她保持镇定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看起来着实吓人。
“我不会解冻梧堂的财產。”东恩雨收起笑容,她坚决的模样让周围的西装男面露难色。
这话无疑是对赵寒下战帖。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赵寒冰冷的语气,让周围温度下降几分,女人扬起的笑容从来没有情感,只有高高在上,永远的傲慢,”果然有奴性的人,缺乏调教就开始皮痒了?”大胆的话语让站在赵寒身边的老管家往后退了半步,周围的男人也有些尷尬。
但当事者东恩雨,却不痛不痒。
教训吗?
女人歪着头思索这两个字,究竟赵寒说的是哪件教训呢?是指她勾引迪维,却被抓奸在床的那次教训,还是她栽进霍艾的陷阱,出生入死讨货的那次?说此来惭愧,她可是被教训到都能平心静气了呢,被背叛、出卖、顶罪什么样样都来,哪次她不是被教训得体无完肤?
还怕这次吗?
“抱歉呢,赵老师,”东恩雨摇了摇头,手指抚着下巴,看似有些困扰地道,”如果你缺宠物调教的话,恐怕得另外找了呢,因为我已经不混道上,是吧?”
她记得赵寒曾经威吓过她,如果不远离梧堂,那她就是女人的狗,但现在她已经离开道上,甚至连海礁都没连络,这样的她还会是赵寒的狗吗?还归她的管辖范围吗?别笑死人了。
赵寒闻言,微微地瞇起双眸,浑身透着危险的味道。
“赵老师儘管放心吧,我这次约迪先生来,不是想勾引他上床,”东恩雨摇了摇食指,微笑道,”只是提醒迪先生,有些人靠得太近会看不清楚,所以让他先站远点,这样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你说是吗,赵老师?”
如果眼睛贴着眼睛,很难看清对方长相吧?
现在的迪维就是赵寒的狗,身为梧堂老大的女人,真的有肚量接受自己的爱人和别的女人廝混吗?还是赵寒根本懒得搭理这事呢?明明年长迪维这么多,却放任爱人像个孩子般横衝直撞,难道这也是赵寒对迪维的宠溺吗?
东恩雨自顾自的摇着头。
不可能,因为她认识的赵寒,是个眼里容不下任何差错的女人。
“看来你已经站得够远了,是吧?”从赵寒的眼里,已经能读出点情绪。
那是压抑的愤怒。
她往前跨了半步,同时身边的西装男人全都拿枪对准东恩雨,唰、唰、唰的黑色枪管指着女人,顿时气氛变得紧绷,似乎只要东恩雨说错一个字,哪怕多喘一口气,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打成蜂窝,当场毙命。
“给你三十秒让银行解冻财產,”赵寒冷傲地额首,盯着东恩雨道,”现在你还剩二十九秒。”她是认真的,把一个女人打成蜂窝对赵寒来说并不困难,而且她也乐意剷除看清真相的女人。
然而东恩雨却只给赵寒一抹微笑。
她是笑得如此从容且优雅。
“谢谢你的仁慈,没将我立刻枪毙,”东恩雨歪着头,笑得露出洁白齿贝,”那么。”
手一扬,顿时数十道红外线瞄准光点落在赵寒身上。
女人脸色一沉,东恩雨笑得更加灿烂。
“给你五秒打包行李,”女人月牙湾的眼眸,毫无笑意,”滚回你的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