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最后机会了。"东恩雨将光碟扔在地上。
永乐瞳孔缩紧,汗水混着血液浸湿衣服,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瞄准东恩雨的手从来都不稳。
"住手!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永乐已经没有冷静可言,她很慌乱,开枪?不开?杀了东恩雨?毁了光碟?忽然身体的疼动都不算什么,她只希望时间能暂停,让她别做任何抉择。
东恩雨眨了眨眼,微笑地开口无声说了两个字:来啊。
下刻抬脚一踩,啪搭!清脆一声,光碟硬声破裂。
"啊!!!!"失控的吶喊随着三声枪响划破天际。
破旧天花板掉落数片,弥漫满室的灰尘让现场彷佛废墟,站在流理台前的女人安然无恙,她慵懒地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女人,那颤抖、卑微的身躯,完全不像永乐的作风,或许脱去盔甲后,女人也有软弱的一面。
没人是冷血无情的。
东恩雨垂下眼眸,刚才那三声枪响全都打在天花板上,也难怪天花板会掉下来……
她捡起被踩碎的光碟,索性扔出窗外,解决这件麻烦事,再来就是把女人抓回去。
东恩雨来到永乐面前,她缓缓蹲下,淡道:"还亏你是狙击组组长,我站在那动都没动,你也打不着。"这话显然是在嘲笑永乐,不是笑她枪法烂,而是笑她竟然不杀自己?那个三番两次推她进火坑的女人,竟然也会假慈悲了?
缩在地上的永乐像只受伤的野兽,浑身染血,虚弱不堪,不时发出低鸣的哀戚,然而看在东恩雨眼里却毫无怜惜。这样的永乐,还真不像永乐啊,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不顾一切咬过来吧?对准喉咙的位置,将她狠狠咬死吧?
"要不要我来教你怎么用枪?"东恩雨从永乐身边拿起刚才的枪,对准女人的小腿肚’砰!’地开了枪。
"啊!!!"嘶哑的声音除了本能的惨叫外,什么也说不出。
趴卧地板的女人浑身剧烈颤抖,小腿肚被开了血窟窿,东恩雨踩着血滩缓缓起身,眼里没有温度。
"这样挺好不是吗?"女人从容地拿起外套穿上,拿出手帕抹去脸颊上被飞溅的血滴,"会哭会叫才是人呢,听见你还能嘶吼我就放心了,不过留着口气,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穿戴整齐后,东恩雨看起来不像是刚开枪折磨永乐的女人。
她微笑地拿出’护身符’搁在永乐面前,"审判法庭会等你伤好了再开,所以你可以安心养伤。"推门时,女人停下脚步,门外夕阳暖霞,吹拂来的微风吹淡满室血腥,"下次别把护身符随意给人,会要命的。"
没看最后一眼,东恩雨迈步离开。
沿路,东恩雨都觉得脚步有些轻浮。不知是刚才太激动,还是鲜血盯太久,总觉得脑袋有些晕呼呼,走出巷口,元方仲的车就停在围墙边,东恩雨扬手示意,同时元方仲让待命的救护车和警车鸣笛前往现场,女人则拖着脚步坐进副驾驶位。
"东前辈,你没事吧?"元方仲看东恩雨没有外伤,就是脸色有点难看。
东恩雨摇了摇头,从置物柜拿出矿泉水灌了半瓶。
"让你处理的部分结束了没?银行那边怎么说?"东恩雨脱下黏腻的外套,调整坐椅仰面假寐。
元方仲微微蹙起眉头,他知道东恩雨有时间压力,但解决这边立马衔接另一头似乎有点免强。
"今天先休息吧?银行那边也没这么快能冻结财產。"元方仲细心的关掉冷气,虽然外面炎热,但直接吹冷气总对身体不好。
"原来还没搞定啊,"东恩雨闻言,缓缓睁开双眸,"那先回警局吧,有些事情还得和陈叔讨论。"她从海礁辞职后,生活节奏便不受拘束,女人也开始不要命的收集资料,她一个人凭着毅力要处理这么多案件,连元方仲从陈正那里听来的细节,都让男人觉得太拼命了。
"前辈!"元方仲提高音量,惹得正在思索的东恩雨看向男人,"总之今天先休息吧?好吗?"
闪烁的眼神,整洁的小平头,东恩雨恍惚间好似看见一条土犬对着她摇尾巴……
女人再次闭上双眼,她似乎正被人关心着。
"前辈?"元方仲见状,不安的唤了一声。
却听见东恩雨懒洋洋地道:"开车的是你,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