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道:“此事尚有疑点,说不定有误会。”
秦观暴躁地甩开凌恒的手喊道:“能有什么误会?我们神药谷几十年都没出过事,怎么他一来官兵就来烧山了,除了他还能有谁!要不是师娘,我们几个儿说不定已经跟老五一样,全都死在李成未手里了。”
这时,孟祺兰一手摁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抬起来指着李温庭的棺木哭道:“都是你们师父心地太过善良,救了庆王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账……”
“永明帝早就知道了你们师父的真实身份,这才派庆王使了苦肉计利用你们混进谷里,再趁机与人里应外合,血洗了神药谷。”她抹着泪道,“幸亏你们师父早有远见,给我留了一支暗卫。又拼死拖延时间,这才将你们几个先救了出来,可他自己却……”
秦隐忽然道:“师娘,师父真的是宣文帝?”
孟祺兰点头:“是。”
凌恒,秦观,秦隐互相看了一眼,又纷纷看向白鹤清,白鹤清抚棺未动,脸上的表情有痛苦有挣扎,显然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
但这个消息对于他们兄弟而言确实过于突然,又过于震惊。
昨夜小师妹向他们告别,一想到又要分别,他们四兄弟便挤在一起喝起了闷酒,直醉地昏天黑地。
不成想,一睁眼,神药谷竟然被毁,师父和五师弟皆被李成未所杀,就连他们也不知何时被人带出了神药谷。
若不是师父和五师弟的遗体就在眼前,他们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孟祺兰悲痛道:“我知道你们一时很难接受……这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当年永明帝率军逼宫时说起。”
“当年你们师父逃生无门,便带着皇后妃嫔们准备举火自焚。那时的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贵人,陛下并没有命人叫上我。我得知陛下要自焚后,就冲进火里救下了他。幸亏当年我无意间得知宫里有个暗渠可以通到宫外,我便带着他从那个暗渠里逃了出来,躲在一座破庙里。”
“只是他当时已经被大火烧毁了容颜,整日高热,昏迷不醒。后来有一高人出现在破庙,出手救了他,这才保住了性命。那高人见他毫无求生意志,便开始教授他医术,又带他去救死扶伤,他才渐存了生意。”
“想必你们已经猜出来了,那个高人就是你们的祖师爷。祖师爷也并非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破庙,而是受人所托,至于受何人所托我也不太清楚。”
凌恒皱眉道:“那师父的脸是怎么恢复的?”
“他的脸并没有恢复,而是你们的祖师爷把自己的脸给他换上了。”
三人讶然,没想到师父的那张脸竟然就是祖师爷的脸,难怪这么多年,师父的头发在变白,但是他那张脸始终没有变化。
孟祺兰悲戚道:“我们躲在谷里这么多年,还以为世人皆已为我们死了,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被永明帝给发现了,我和你师父原本只想与世无争地过完此生啊……”
秦观顿时怒道:“永明帝和李成未那对狗父子,我秦观就是死也要报此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