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条件应该很不错,还能给赎身。
但是,再好的条件她也不会答应呀。
褚如初低垂着头,暗无天日的走廊,眼前的男人身强体壮,她不敢说话,不敢抬头。
昏暗的灯火下,男人越看褚如初越有味道,虽然没有看到脸,但这身衣裙下的玲珑身躯,就让人眼热。
“跟了我。”
正当褚如初准备动手时,踢踏的脚步声传来,从上面走下来一个人。
男人遗憾的收手,他附耳在褚如初边说,“我是乌绎,想通了来找我。”
我管你是乌绎还是诡异。
“华叔。”
“嗯,上去忙吧,这边先交给我。”华佗对乌绎道,又看向旁边的她,“先送饭,再用药。”
褚如初没想到还能碰见这位先生,那这里关着的是谁?她跟着他进去,他在人进来后随手锁上门。
屋内隐约还有一道门,褚如初拿食物出来时,往门内瞅了一眼。
灰暗的室内一个人侧躺在床上,隐约有血腥味,看不到脸。
屋内除了一张床,一桌椅,再无其他。
尽管手上动作再慢,她也没理由停留,还以为今日要无功而返时。褚如初听见屋内的人说,“要想不被骚扰,你最好等会再出去。”
原来华大夫刚才是故意给她解围,这位老大夫不止一次救她于水火了。
褚如初心中一暖,“谢谢华大夫。”她压低声线道谢。
华佗整理医药箱的手一顿,他回过头来。
阴暗处站着的女子骨骼纤细,低着头,面纱遮面。
“你是褚如初。”
“……”
被一句话就拆穿身份的人身体僵直,半晌,褚如初苦笑抬头,“华大夫不愧神医。”竟然能凭一句话就认出她。
华佗看着眼前的人,纯美剔透的眼眸,卷曲妩媚的眼睫,秋水为神,玉为骨,不用摘面纱,他都知道,这人就是褚如初。
是公子的良药。
“好,好。”华佗有点激动的语无伦次。
“你跟我来。”他拉过褚如初的手就往屋内走。
手腕上的力道很重,直到她被拉到屋内床前。之前看不到,现在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就是南刖恒。
这是什么运气,她是来寻人,还是眼前之人。
但,这犄角旮旯的牢中,她居然一下就找到了。
比第一次见到时还糟糕,南刖恒眼底青黑,头发凌乱无序,个子很高,但形销骨立,没个人形。
衣衫上还有很多血渍,看不到外伤。
褚如初看着,手掌一痛,她低头。“华大夫你。”
华佗拿着一把刀,正是他割了她的手掌。
“快快,来,别浪费了。”见地上滴落几滴鲜血,华佗痛心疾首。
褚如初嘴角抽搐,这可是我的血。
“他还是嗜血吗?”褚如初问的是南刖恒。
划都划了,褚如初把手伸到华佗拿过来的碗前,滴答滴答的鲜血一会就流了小半碗。
“你要是今日不出现在这里,他撑不过十日。”
华佗又手脚利落的从医药箱深处掏出一个白瓷药瓶,手轻抖,一滴褐色药水滴进去。变戏法一样,鲜红的血液,马上变成了透明的液体。
褚如初注视着这碗药,眼眸轻眨。“这是什么?”
“族内的东西。”
说着就把那碗药给南刖恒灌进去,立竿见影般刚才还不省人事的死尸样,在喝药后,气息平稳,脸上还出现了血色。
“我的血挺补的。”褚如初自嘲,见人没醒,拉过屋内唯一的凳子坐下。
放了很多血,她头晕。
这时掌心已经不太流血,纤白如玉的手掌上,斑驳的小伤痕,是挖矿时留下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刚才划破的伤口,整齐的刀伤,翻卷的皮肉,触目惊心。
“华大夫,您下手太狠了。”若是从前,她手指头破一块小皮都会是天大的伤口,哪里像现在。
“擦点这个就行。”华佗似乎觉得理亏,丢来一个药瓶。
“我要白色的那个瓶子。”褚如初拉下面纱透气,唇角轻勾。
但或许是年纪大了,老先生因为她的真容一阵恍惚,然后扭过头去果断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