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夫人闺名张婉荷,是张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不过张家家世并不太出众,再加上她本人也不怎么样,除了长相好点,其他平平无奇。
所以她年轻时在储女苑才将将是四品女君的位子。可是运气好呀,挑中了当时还并不太出彩的越松。
越大人婚后扶摇直上,她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之后更是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在京城女君圈子里一时风头无两。
可好景不长,在儿子还未长成的时候,越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庶子。让她从云端跌落,几乎成为所有女君的笑柄。
好在,庶子马上就被送走了。
十年过去,张婉荷几乎忘了那么一个人。
有一天突然收到老爷要接庶子回京的消息,她就不谈定了。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又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挑拨,做了一些蠢事。
现在被禁足这么久,又加上这庶子并不出众,威胁不到煊儿的地位,张婉荷的敌意淡了。
而且听说鸿煊很喜欢这个弟弟,两兄弟的感情不错。
“坐。”张婉荷淡淡看她一眼道。
“谢夫人。”褚如初坐下去,其实她想站一下的,这跪坐太难受。
“你应该叫我母亲。”她说。
褚如初见这仅有一面之缘的越夫人也就四十出头,额间一点青色的朱砂痣,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花纹,一头青丝挽起,仅插了一支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优雅。
就是这皮肤不好呀,这边女人的通病,八分颜色,硬是折了五分。
张婉荷看她不叫人,皱了眉,“你不想叫我母亲。”
“不是,母亲大人。”褚如初笑道,叫人又不会少块肉,她这明显就是示好,要是惹毛了,还不知道怎么哄呢。
张婉荷说:“这次叫你来主要是两日后的腊八节,我们越府上下都要入宫。”
“这入宫的衣饰,跟平日里不太一样,给你准备了一套,让你来试试。”张婉荷没有告诉她的是,这一套长袍是越鸿煊的改小的。
之前就应当给他准备的,可是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张婉荷没有放在心里,等到前两日越松突然问起,入宫的事情可有准备好。
她一时懵了,心里盘算了一下,似乎漏掉了一个二公子。
也不能说没做呀,当时掩饰了过去。
这两日急急忙忙找了一件越鸿煊没穿的衣衫出来,忙了两日才改好。一套月白色的长袍,衣衫华贵,衣料上还用银丝绣了暗纹。
“谢谢母亲。”褚如初笑开了花。
张婉荷看她这么喜欢,不自在的笑笑。
“嗯,下去吧。”衣服送了,她赶紧赶人。
“母亲等等。”
“怎么?”
褚如初凑得近了点,小声道:“您想不想入宫那日艳压群芳呀。”
“我可以帮你。”她神秘地说。
其实早就想试一下,这个世界的女人们,这脸上的粗糙能否用美妆技巧掩饰过去。
她见过的女人们为了掩饰脸上的瑕疵,皆面敷粉,用粉很重,妆感不自然。白面而樱桃小嘴,可以从画法看出,审美都没什么问题,完全就是化妆手法不行。
这女人化妆那就费时间了,等到越松和越鸿煊回家,天色都完全黑透了。听说夫人把二公子叫去后院,两个时辰都没出来,门关着还不让人进。
“母亲找他做什么?”越鸿煊浅淡道,眼眸中却起了波澜,他转头就朝着后院走去,甚至朝服都没换下。
他越走越快,越松在后面都跟不上。
老大人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儿子,他那个平时任何事情都入不了眼,崩泰山而不眨眼,清冷到仿若神仙公子的儿子,心似乎乱了。
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把家里的庶子叫去了两个时辰。
就算是被罚了,又能怎样,张婉荷再过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
等越鸿煊赶到他母亲的院子,就看见那个瘦弱俊秀的人刚从院子出来,送他的还是母亲身边的老嬷嬷。
“哥,怎么了?”褚如初见越鸿煊急急忙忙的过来。
“你没事吧?”他衣着翩飞,发髻上的露气都还未消,满身凉意。大步的来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上下打量。
“我能有什么事情。”褚如初黑亮的眼眸在夜色下略显清透。
这个世界的女人们,天生的皮肤粗糙也是能够盖住的,只是需要的步骤比较多,要专业的化妆手法。涉及到对阴影明暗的把控,虽然最后效果她不太满意。
但是越夫人直接看呆了眼,不能理解她怎么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没事怎么待这么久?”越鸿煊不相信。
他身为人子,现在大了,最多也就是在母亲的院子里待一盏茶的时间,留饭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越鸿煊想不出如初做了什么需要在母亲的院中待两个时辰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