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雨势头来的凶猛,持续下了大半个时辰都没有弱下的迹象。
李嬷嬷看到让大雨浇透了谢瑾吓了一跳,连忙捧着毛巾上前,“王爷,您怎么搞成这样了?”
俊逸的马尾簌簌的往下滴水,贴着额角的湿发,精致的眉眼,郁色浓浓。
天空电闪雷鸣,在一道道照亮天空的闪电光芒下,李嬷嬷看到谢瑾手腕的情人蛊闪烁了更厉害了,从微微荧光变成了鲜红的艳色。
李嬷嬷忽然就明了了,不再询问,默默替他擦干头发。
鲜红色的情人蛊……她从未见过,只在遥远的记忆里听母亲说过,“情人蛊种下,若是发出闪烁微光,证明对方对你有爱,越爱那光便越亮,若是成了鲜红的艳色,那你可要注意了。”
"注意什么"年幼的她懵懂问道。
只见母亲灿然一笑,“注意,千万别辜负他呀,他对你的感情已深入骨髓。”
所以王爷对云姑娘的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可云姑娘的手臂却光洁无一物,李嬷嬷幽的叹了口气。
水
云谣躺在床上簌簌的落泪,她不想死,明明她在云贵之地日子过的好好的,卖馄饨也好不容易卖出了名堂,怎么就突然要死了
“此毒无可解,唯有倾心之人的吻可解……”
谢瑾走之前说的话在她心头萦绕。
云谣“腾”地一下从塌上弹起身,一只手握成拳头砸向另一只手掌。
“对了可以找庆秋和啊”
她可是真心喜欢庆秋和,庆秋和如今还在方寸书院,方寸书院离宁王府不远,等这场大雨结束,就去方寸书院找庆秋和,人命关天,和庆秋和说明利害后,他应该会愿意吻她吧?
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第二天,依旧是三更天她便起来了。
认认真真的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漂亮的衣裳,精心化了妆,从宁王府侧门离开,去找庆秋和了。
却没注意,身后跟着一道紫色的身影。
叩开方寸书院的门,和门房说了声来找农学院的庆秋和,将姓名告知给了门房。不一会儿,便等来了庆秋和,见到她,脸上难掩诧异。
“云姑娘,你不是在云贵之地吗怎会来此。”
“有些要紧事,过几日就回去了。”她左顾右盼,牵起庆秋和的衣袖道“有些事要同你说,咱们去前头巷子。”
庆秋和没有异议,跟随云谣往小巷方向走去,刚一走进巷子,就猝不及防的被按在了墙上。
云谣踮着脚尖,一只手撑在他耳畔,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云谣水光潋滟的唇,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云谣喜欢他,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给云谣什么实质性的承诺,概因他虽然喜欢云谣,但这种喜欢就像喜欢一个美好的事物———
云谣帮助了他,三年前给他雪中送炭送来了束惰,又长的貌美,对他一往而深,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这心动完全是见色起意,外加感激,并不是爱,他不能随便答应云谣,这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因此这些年对云谣表现出来的爱意,庆秋和只能装聋作哑,假装不知。
如今美人在怀,惹的他紧张不已,想推开云谣,却因克己复礼,不知该如何做,结巴道∶“云,云姑娘,有什么话可否换个姿势再说。”
“不能。”云谣甚至又靠近了些,“有些话必须这种姿势说。”
她深吸一口气,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庆秋和,“你是知道我喜欢你,是吧?”
庆秋和喉头一滚,“……”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云谣继续问“你对我其实也不是毫无感觉吧。”
庆秋和又咽了口唾沫“……”
“我感觉到你有点喜欢我,至少不反感。”
云谣视线向下,从他衣襟里捏出一块方帕,上头绣着云朵图纹,是她三年前绣给他的那一块,三年过去依旧崭新,看的出庆秋和日常对这方帕子又多爱护。
就凭对她送的帕子都能这么珍重,面前的人怎么会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你说你对我没感觉,这么爱护我亲手给你绣的手帕?”
庆秋和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