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刚钻进马车厢便觉得有些发闷,猜想是穿的过厚的缘故,连忙解开狐裘,松垮的披着——
里头是一件妃色的轻纱裙,纱裙的刺绣精细,上头点缀着一颗颗散发着明亮光泽的珍珠。
裙摆整个散开,腰肢部分束起,再上又是花瓣般的层层叠叠,一直到胸口处,露出大半美好的幅度,之前替谢瑾挡箭留下的淡淡疤痕也表露无疑——
那伤疤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只指甲盖大小,形状像桃心。痊愈后,谢瑾每每同她欢爱便爱亲哪里,一度让她怀疑谢瑾是有什么迷恋疤痕的古怪癖好 。
云谣抻了下肩膀,古怪的想,怎么还是有些闷,好像是胸口有些紧?低头一看,不应当啊?这衣裳也没将胸口捂住啊?怎么会闷?
她不知道的是,身上这件露出大半雪白的衣裙本是普通的露脖款式,胸前正常是遮挡到锁骨以上,只是尺寸按照她怀孕前的尺寸裁的,如今她胸围长了,将锁骨处的布料崩开下滑至胸脯,才成了如今的款式,能不觉得胸口发紧吗?
但云谣对此毫无察觉,还以为露胸是大夏女子服饰的一种风格,就像她那个时空的唐朝,那个朝代的女子不是多穿低胸的款式吗?
可是她却忘记了,大夏并不是唐,虽然说这不是个女子衣着保守的时代,但胸前肌肤露出像她这般的几乎没有。
可云谣却不疑有他,在她看来,这衣裳是谢瑾唤人给她裁制的,怎么会出岔子?
她想到了全部,唯独没将“生产过后的女子胸围尺寸会增大”这一可能性考虑在内。
云谣弯腰顺气,忽然马车一个停顿,猝不及防叫她一个趔趄,往前狠狠的趴在了地上。
“哎……”怎么忽然就刹车啊!
正准备爬起来,外头传来一声“参见王爷。”云谣一阵惊慌,谢瑾不是说今日出门去西宁提亲吗?这会儿怎会出现在此处?
因为刚刚摔的太狠,怀里揣着的给庆秋和写的信也掉了出来,就在不远处显眼的躺着。
马车帘子掀开一角,露出淡漠疏离的紫色。
不好!谢瑾掀帘进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云谣将地上的信笺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吧嚼吧,朝着正好掀开帘子的谢瑾露出个乖巧的笑。
谢瑾:“……”眼里闪过错愕与古怪。
谢瑾:“你嘴里塞了什么?”
云谣:“……”
保持微笑努力吞咽,却无奈越紧张越咽不下,直憋着脸红脖子粗。
谢瑾沉着脸,捏开她的下巴,命令道:“吐出来。
云谣死死抿着嘴,无论如何也不张开。
“再不张开,本王把你下巴卸了。”
云谣嘴一抖,吐出团纸,上头隐约还有墨色,谢瑾皱着眉,一脸嫌弃拿两根手指捏着纸张,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王爷!”云谣急中生智扑进谢瑾怀里,搂着他道:“云谣昨夜说谎了,云谣不舍得王爷,不想王爷离开。”甚至带上了哭腔。
“那这是?”
云谣快速夺下纸团往窗外一丢,靠着谢瑾情真意切道:“这是妾身给你写的临别信,本想送给王爷,但字太丑,妾身下意识不想让王爷看到妾身如此丑的字,冲动之下便做出了蠢事,王爷原谅妾身吧。”
说罢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望向谢瑾,此刻她身上披着的狐裘已经全部散开,露出里头的妃色纱裙。
谢瑾低头,映入一片耀眼的白,一起一伏,向上看一副雪肌花容。
鼻头一热,连忙抬头,缓了约一刻钟才低头,面无表情的指着她衣服道:“这衣服怎么穿成这样?”
云谣也低头,扯了扯衣襟,疑惑道:“难道不是这样穿的,还有再向下些?可是那样会不会太暴露了啊。”
犹豫的往下拉了拉,被谢瑾一把握住手腕,向上提了提,“以后不许再穿这身衣裳。”
虽不明白为何,但本着老板说的话都是对的,云谣乖巧的点了点头,谢瑾又将地上的狐裘抖开给她披上,打了两圈蝴蝶结,尤其是胸口那部分,直到确实遮盖的严严实实一丝肌肤也不露才满意的微微舒展开眉头。
“对了,王爷您为何会在此处?”云谣讨好的问。
“你昨夜不是同本王说想要兔子泥偶吗?本王大清早便去集市上找了,听人说常做泥偶的陈师傅今日没出摊,本王便去他家给你要了只兔子泥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