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谣吃好喝好开开心心的做了一个月月子,谢瑾偶尔也会来看她,小世子自有奶娘喂,不用她操心,偶尔由李嬷嬷送过来给她看两眼,仅仅摸了摸便快速的收回手——
这是小世子,是属于谢瑾和颜曦的孩子,身份尊贵,与她云泥之别,不是她该肖想的,以后他会有自己嫡母,会有自己的前程,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干系……她在心里如是说。
坐月子只能待在屋内,哪儿也不能去,日子无聊多,亏了有昭昭、青青、花钿陪着她消遣,有时几个人围在一起打叶子牌娱乐,有时聚在一团闲聊她们在外头听来的八卦——
比如说:禹王家的婢女同禹王的死对头萧王的侍位相好了,禹王知道了再也维持不了翩翩佳公子的人设气的破口大骂。
或者是:西宁郡主家的猫走丢了,隔日找回来,养了半个月才发现找错了猫,之类的事。
大家日子过的开开心心,云湘馆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直到一日活泼的昭昭一来便蹲在角落唉声叹气,连最喜欢的果脯也不吃了,云谣察觉奇怪,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吗?昭昭怎么一脸郁闷的样子?”
昭昭不像花钿、青青她们藏的住事儿,从来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云谣一问,就立马将听来的八卦和盘托出。
她道:“云姐姐,听外头传言,王爷再过不久就要同西宁郡主成婚了,西宁郡主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到时候我们该何怎么办?”
花钿立马道:“怎么办?凉拌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没影的事儿想这么多?”
一旁的青青倒是神态自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缓缓道:“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该来的总会来,莫担忧,担忧也无用。”
云谣闻言心里“害”了一声,原来是担心这事,她当是什么事儿,若是这事儿,她倒一点也不担心。
播了个蜜饯塞昭昭嘴里,“无需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说西宁郡主眼里不揉沙子,未必会留下我们,说不定大方的身契还了我们,到时候天地之大,不是任由我们去?”
此话一出口,三人却是惊了,昭昭忘记了咀嚼,花钿一动不动,原本神态云淡风轻的青青更是表情寸寸皲裂,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们无论如何都没想过离开宁王府,女子在这世道譬如蒲苇,唯有依靠磐石才能谋得生存,她们既然是谢瑾的侍妾,虽有名无份,但总归是有主的女人,万万没想过要拿着身契离开宁王府。
云谣这番话落在她们耳朵里,绝对是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