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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1 / 2)

拿下你了 墨成sr 10411 字 2022-12-01

奶油的丝滑和凉感顺着季羡阳的鼻尖爬遍了全身。

蛋糕块被季羡阳狠狠地用塑料刀翘了起来, 他控制住力道,将其重重放在桌上,客气道:“我今天不揍寿星。”

那人轻笑了一阵, 从旁拿过纸巾:“擦吧。”

季羡阳刚想伸出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犹豫了片刻,将手缩了回去。

这是他亲手做的。

就这样擦掉?

季少爷不允许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这样浪费。

“算了。”他食指弯曲, 在盛向的注视下, 略带嫌弃地将奶油送入嘴里。

软绵感朝口腔的四周逐渐扩散, 很快便占领了整个空间。

季羡阳抿着下唇,对自己的杰作感觉十分满意:

甜而不腻,味道还不错。

不愧是出自季少爷的手。

“味道还行。”季羡阳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过塑料勺就开始翘蛋糕块,“你试一下。”

盛向第一次见他有这副傻样, 脸颊的酒窝逐渐显现, 用勺挖了一块。

季羡阳看他放入了嘴里, 便伸长了脖:“怎么样?好吃吗?”

盛向缓缓抬起眼皮,慢吞道:“你确定,这是你自己做的?”

“是啊。”季蛋糕师有些紧张, “不好吃吗?”

那人摇摇头:“不是, 因为太久没吃过了, 但我记得它是甜的。”

盛向捣鼓着蛋糕表层的装饰物:“可因为是你做的, 你和砂糖加在一起, 糖度就超标了。”

季羡阳眨了眼,皱眉反应了片刻, 才领悟到这位学霸想说什么。

他原本还打算安慰那人以往受过伤的心脏, 但学霸这后半句一说出口, 季羡阳果断放弃了这个温暖的举动。

季羡阳很想将这话归纳进「丁鹤版欠揍语录」,但他想了想,还是忍住没发火。

只是脸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烧成了一片火云。

也许是多次经历了脸红的场面,季羡阳磨练了强撑装作平静的看家本领。

他像猫一样将勺叼在唇中,别过头,低声道:“说甜说好吃不就行了……”

季羡阳余光瞥见了三角形形状的蛋糕,发现自己还真有点下不了口了。

他此刻真觉得,这蛋糕糖度超标了。

啧。

季羡阳转移注意力,踉跄地走去开灯,将盛向自身备好的饭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盛向好几次起身都被季羡阳呵止了回去,就差动手了。

他其实不想做这些杂事,但他不得不做。

一旦停下来,大脑就会放空,一放空,他就会惦记着这人刚才说过的话。

季羡阳看见塑料袋里还有东西,便翻找出里面的几瓶瓶罐。

摆在面前的记忆清除剂,勾起了季羡阳的野心。

他将酒瓶拿了出来:“喝这个吧。”

盛向扬眉道,放威道:“酒?”

“十八成年了,得试一下成年人的快乐吧。”季羡阳一把将罐口上的拉环掰开,咚地一下将瓶罐放在他面前,还荡出了几滴。

他像位诱导好学生触碰不良行为的风流少年,对学霸挑衅道:“敢试一下吗,三好学霸?”

酒精味随着冒出的白色泡沫冲击着盛向的鼻腔,他转动了一下瓶身,看到了上面写着的浓度,欲言又止:“喝了你会胃疼吗?”

“不会。”季羡阳单手掰开另一个拉环,高傲道,“再说了,不是还有枸杞和酸梅汤吗,到时候急救一下也行。”

盛向叹笑了一阵,无奈地拿起了酒罐。

清脆又有回响的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更加清晰,就像一首悦耳的纯音乐。

流过咽喉的辣感直冲季羡阳的腹部,让他咳嗽了几下。

也许是因为太过兴奋,季羡阳连续灌了两罐啤酒。

酒精的麻醉力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他才喝了两罐,就感到整个人有些找不到重心,像是飘在空中。

季羡阳沾了酒,就拉着盛向走去了阳台。

在落地窗前的一个角落里,放着几张旋转式底座的懒人沙发。

季羡阳一发现这东西,便一下瘫倒在了上面,像位没骨头的大爷。

夏夜晚风渐渐吹散了侵蚀着季羡阳神经的酒精作用,头昏的反应消失了大半。

在这之前,季羡阳在酒精麻醉作用的影响下,脑海里还出现了盛向以往一个人过生日的情景。

最初的满欢期待,也只不过以遗憾落幕。

但季羡阳似乎与他完全不一样。

如果那人是独自见证岁月的成长,那他完全则是被人们簇拥着。

当他在阳光下无尽沐浴时,也许那人几年来只是在黑夜下独自探星。

也许季羡阳心里不平衡的点,就出自于此。

他不是同情,而是心疼。

明明他比自己优秀太多,但似乎收获也没多多少。

盛向好像总是在付出,可收获却不是成正比。

对于自己是,对于父母也是。

盛向喜欢了他很久,最终在一个月前才被知晓;盛向这次也期待了很久,最终在几个小时前落了空。

因此,季羡阳为他庆祝再多次,送他礼物再精致,也许都不能弥补上那三年的空缺。

季羡阳将盛向为自己留的最后一口蛋糕抿完后,又猛地灌下最后一滴酒,把拉环用力捏扁。

刺耳的金属声好比他挣扎的内心发出的低吼。

他能听见深夜处的虫鸣,也能看见灯海一片的高楼。

但除了这些,他什么也不能做到。

就像自己不能摆脱那群人,也不能补上盛向的遗憾。

在苍世间,人类可以渺小到根本逃不过任何事。

季羡阳长吸了一口气,突侵的冷空气一下刺激着咽喉,让酒精更加辣着整个喉腔。

“咳——”

季羡阳弯腰咳嗽着,疼痛感撕扯着腹部。

那人听见他的咳嗽声,连忙端着水杯走到他身后,将水杯放在一旁的透明圆桌上,轻拍着他的背:“怎么咳嗽了?喝点红糖枸杞。”

季羡阳朝他轻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太过辣喉,季羡阳猛咳了几声后,生理泪水就无声地染红了他的眼底。

季羡阳声音带着颤抖,声线有些沙哑:“盛向。”

那人见季羡阳一抬头,眼底泛着红,还有些肿。

盛向微张着唇,心重重一沉。

季羡阳将头靠在沙发棱,凌乱的刘海贴在他的额前,更显得他的双眼像是充满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