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罗玥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仿佛将他的心脏也攥成了一团。

过了好久她的抽泣声才慢慢小起来，抱着他腰的手松开了些，怀里的人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眼已经哭的红肿，睫毛还湿着，她咬着唇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往下掉。

林杨的眉头皱了又松，和她渐渐拉开距离，脸上是难以辩解的复杂之色，他看着罗玥，内心涌上了很多想法，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痛苦挣扎，备受煎熬。

一边要和刘蓉打官司，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反复回想的就是罗玥那句，她是自愿的。他本不想往坏处想，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心中就像掀起滔天巨浪般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本来是好心帮着姐姐分担一些压力，没想到却害了罗玥。他忍不住回想，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吗？会让她有这种荒诞离奇的想法，以至于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

是因为他的错误引导吗？在她这个年龄，本来心智就没有成熟，一来姐姐不在她身边，没人去跟她解释，情情爱爱对现在的她来说还太早。二来，或许因为自己心疼她对她好，小女孩逐渐产生依赖，却懵懵懂懂的误以为是超出亲情之外的东西。

懊恼、自责、后悔、愧疚，像洪水一样淹没了林杨，让他在深潭中挣扎，道德感在谴责他，可他现在也不能对罗玥不管不顾。

她明显消瘦了些，这一年多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没了，下巴尖了些，脸色也不太好。

他的内心涌上了很多想法，最终只是低声缓缓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玥只是摇头沉默着，像极了她刚来余市住进他们家的那段时间。

“你身体…好些了吗？”就算再不愿意回想那晚的经历，但那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实。

“嗯。”罗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她攥着睡衣的下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我们谈谈？”林杨试探的问道，罗玥没说什么，跟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那天他太过震惊又急着处理和刘蓉之间的事，家里没来得及收拾，现在又重新坐会这里。没有烟酒的气味，茶几上干干净净，还摆着熏香，散发出淡淡甜甜的气味。

“我和你舅妈，离婚了。这房子归她，娟娟过几天我会接回来，我们要搬到老房子去。我之前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照顾你，但是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些意外。”林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觉得对不起姐姐，但是玥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上次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他害怕听到和上次一样的回答，他希望经过这么多天的冷静后，罗玥想清楚了，告诉他那天只是受了惊吓之后胡言乱语。

罗玥半支起身子靠近他，视线黏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