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模糊糊睁开眼,白色天花板上的线条小猪隐隐约约浮现在眼里。阳光透过青色的窗帘,昏绿的光线充盈房间,她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可能过了几分钟,她开始缓慢蠕动了,“西索西索”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房间里格外明显。
被子被顶出了一个包,褚师玉塌下腰抻了抻,不自觉发出了轻哼,“呃唔……”
她稍微清醒了些,但眼皮肿着,看东西不太清楚。她索性闭着眼摸索床沿,跪着爬过去下床。
“嗯?”有点凉,好像踩到什么了。她有点懵,把脚挪开,慢慢下床。
她的床边靠着一个人。
她被吓了一跳,赶紧蹲下看是谁。但在看清后,又感觉不可思议。
昏暗的视野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背靠床沿低垂着脑袋,一头乌黑的短发少见的服帖的垂在额头,这让他看起来听话了不少。他穿着白色的长袖,可能有点冷,他畏缩起了手脚,她刚刚踩到的就是他的左脚。
褚师玉眼神微闪,视线扫过他的眉眼与面颊,手慢慢抬起缓慢地伸向他。
这是梦吗?在犹豫触碰的行动中,她如此想到。
时间俨然骤停一般,她看着他不甚分明的轮廓,心脏也似消失了鼓动的声音。她捧住了他的脸颊,一时间温凉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上。时间随温度之间的突然碰撞迅速恢复,她不仅感受到了他平滑的皮肤,还感受到了下颌靠近脖颈之下隐隐传来的血液自心脏迸发而出的跳动,鲜活的不那么真实。
好像好久没看到你了……
她的嘴唇不自觉抿了几下,鼻腔有些酸涩,好想你,真的没有做梦吗?她一顿一顿地俯身,双手迟疑地穿过他的颈后,逐渐收紧双臂搂紧了他,面颊贴紧他的耳廓。
你昨天不是还在宝丰吗?她忍不住把他的手脚撑开缩到他怀里,额头紧贴他的锁骨,你好冷啊,怎么这么冷呢?是连夜从宝丰赶过来的吗?
心底像是撒满了向日葵的种子,但不合逻辑的疯狂生长,为这冬日露出的一点温暖,为跟随阳光而无限长大,就连心跳的鼓动也越发快速喧嚷,成为了追逐温暖的加油和呐喊。
他的身上有着昨夜的寒冷,但火热的温度从他的心脏传递到了她的胸口。她终究是鼻酸的流出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料。
你这样躺了多久呢?刚刚看你的手脚都缩起来了,怎么连衣服也不多加点?之前明明都发烧了好几次,怎么总是不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