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木窗的玻璃曲折地落在那窄小的床铺时,桃茵茵从睡梦中朦胧地转醒。
她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大抵快要被她忘记,但那种与人相拥的热烈至死之感依然让她心尖颤颤。男人的样貌已是模糊,印在脑海的鲜明特征只有那长至腰臀的金发,唔,金发,昨夜突然出现的男人也是一头金发。
昨夜她梦到的人就是他么?那位不速之客。
想到此,桃茵茵发现自己以半趴地姿势匍匐在床沿,看来昨夜她就是以这样的姿势入睡,而那位霸占了她寝具的陌生男人此时已不见踪迹。
“啊……欠!”她打了个喷嚏,睡不着被的坏处——寒冷悄然而至,桃茵茵连打了几个喷嚏,在阳光将她的身子捂暖后,才渐渐恢复平静。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陌生的男人是谁,而他又为何出现在这里?更为重要的是,她是做了令人害臊的春梦么,且另一位男主竟是初次见面的男人。
想得越多反而头晕,因此桃茵茵准备起身去浴室中洗漱,但此时她才发现这匍匐了一夜的身体好似散架,只能做些轻微的动作,而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支撑她做额外的动作,同时,她还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困顿和倦累席卷着自己,就好像是古代话本中被妖精吸干精气的书生般没有活力。
没有办法,她只好半坐在木板地上缓了一阵,在这途中,木门处突然传来“嗒嗒”的叩门声。
应该是俊美的田螺男士送来了早饭。
“西迩先生!您可以进来帮帮我么?”桃茵茵用力地喊道,她希望西迩进来帮助自己,顺便询问一番昨夜的男人是谁。
西迩没有应答,只是再次扣响了门扉,两声过后,才下压门把走了进来。
他往桃茵茵所处的位置看了一眼,就转身将餐盘放在了最近的木桌上,他的动作矜贵而雅致,似是受过优异的礼仪指导,与这天然而又与世隔绝的木屋格格不入。
西迩转身面向桃茵茵,并未说些什么,冷峻的神色也无变化,对于趴倒在床沿的桃茵茵,他显然没有出手相助的想法,有的只是漠视。
“你好,西迩先生,请问您可以扶我到床铺上去么?”桃茵茵再次作出了请求,在这方面她向来比较乐观,或许西迩先前只是没有听清她的请求,所以她不介意再问一遍。
西迩无言,他并未向少女走近,只是浅浅地挥抬了一下右手。
“唔!”桃茵茵发出一声惊呼,因她竟是随着西迩的手臂动作,在无外物支撑的情况下悬浮在空中。
这魔幻的场景超出了桃茵茵的理解,她惊讶而又略有恐惧地看着西迩,紧接着她就在不能抵抗的情况下,被这股奇异的力量送上了床铺。临了,西迩又挥了挥小臂,贴心地为她盖上了薄被。
西迩一边看着她惊恐的面容,一边被迫地倾听她的想法,不免有些烦躁。他讨厌麻烦的事情和愚蠢的人类,显然,桃茵茵显所做的一切都精准的踩中了他的不耐之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晾了她一天的原因,毕竟解释问题和与人类交谈都是他最不想做的唯二事情。
“吾知道你有许多想问之事,但请稍等,吾会为你解答。”忍耐,为了米勒,他可以做出一些牺牲,去应付这脑内想法如天马行空的人类。
西迩沉着性子走至桃茵茵的身旁,他所着衣物的样式与昨日相似,都是亚麻长袍,唯一的不同之处,只是不再裸露着另外半边胸膛。
他抬手往桃茵茵的额头点去,输入了他知晓的那部分经历,却独独隐去了亚拉德的部分,因他下意识觉得他们之间的恩怨已了,且他认为少女失去记忆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忘记这个应死而无法断绝自己生命的男人。
……
昨夜的梦不是单纯的脑内幻想产物,而是现实与魔法的交织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