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敲锣打鼓是谁家的事?”
“南派张家的事儿。”
“昨儿办喜酒,不是已经闹过一回了吗,怎么今天又开始热闹?”
“昨儿是迎进来,今天是抬出去……”
张家大堂昨日还挂着红缎,今日就挂上了白帘,甚至有几处角落,那红缎还挂着没来得及更替。
大堂里哭哀声一片,昨天笑着将儿媳迎进门的张家主母一夜之间长了半头白发,好像一下老了十岁,先前哭晕了过去,这会儿坐在主位上望着摆在中间的灵柩无神地发呆。
突然想到什么,她募得站起来:“那个晦气东西呢,把她带过来,把她带过来!”
穆余被人锁在了婚房,守着那张铺满红色刚死过人的婚床,身上的鲜红的婚服昨夜有人帮她褪下来过,之后只能她自己穿上。
如今她脸色惨白,认不清这是怎么了。
昨夜张琰在她身上突然断了气,她慌乱地穿上衣服跑出去叫人,医生来得够快了,可人早就断了气。
她被平日里笑脸盈盈的婆婆一巴掌扇倒在地,指骂着她是晦气东西,妖精变得,专吸人精气,将他的儿子克死了。
一直到天亮,她听见外头敲起了锣鼓。
有人来开锁,将她带到大堂,昨天穿得红红火火的人,都换上了黑色的丧服,整个院子一夜之间染了色,只剩下沉闷的黑与白,穆余觉得恍惚。
主母见她来了,拽着她到灵柩旁,按着她的脖颈让她看里头死人灰白的脸。
穆余呜咽一声,一下腿软。
“看看,这就是被你克死的人,你还我儿子!你个妖怪,还我儿子!”
穆余还是哭不出来,被逼急了,侧头看向主母,一双通红的眼睛泛着凶气,将身边的人唬住,吓得后退:
“你 你果然是妖怪……”
穆余突然笑了,笑得瘆人:“我就是妖怪,我还能把你儿子复活,你信不信。”
主母伤心过了头,一听能复活儿子,疯疯癫癫哭嚎,恨不得要给她磕头。
“你们都出去。”
大堂里清了场,穆余看着棺材里的死人,她真的想不明白。
平日里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能突然就断了气。
说不定他们说的对,自己真是妖精变得……
她撩起婚服的裙摆,跨进去……
连夜出去劈墓地的张家家主赶回来,看到家门紧闭,一众人都站在门外:
“怎么回事?”
主母像着了魔:“嘘,妖怪在做法,能把我们儿子捞回来……”
“荒唐!”他径直推门进去,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