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很久,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后的小童拿着,理了理衣衫才对我道:“见过将军”。
论官职来说,,应该我下马给他行礼才对,这人倒是识趣,知道我今天是来找茬的,将架子端的这么低。
我遂又在马上慢条斯理道:“你刚刚惊了我的马,我怕大人受伤,这才命手下将你围住,惊鸿大人是个文官,许是不知道这烈马的厉害,以后见到了,还是躲远些。”
他看着我笑了笑:“好。”
好?
我又一横眉:“大人倒是不客气,我这马儿乃是战马,亦是有战功在身的,如今被你惊到了,它受了伤不说,还差点将我颠下马来。”
已有看热闹的的聚过来了,我心里畅快,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惊鸿如何下台。
“在下给将军赔不是。”他微微垂首道,整个人既礼貌又温润,好像我怎么欺负了他似的。
我皱眉,果然佞臣就是有手段,拳拳打在棉花上。
我朝人群中的萧端使了个眼色,他点头,从惊鸿身后匆匆掠过,迅速把一把小刀塞到他手中。
“哎呀!你怎还拿刀,莫不是想行刺本将军!”
我失声叫起来,围观的人也不安静了。
我的武婢仍然手握兵器冷冷地围着他,他看看四周,突然扯开嘴角笑了笑。
笑什么,哪里轮得到他开心了。
我正要发作,却听他道:“将军误会了。”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个分外漂亮的刀鞘合在刀上,竟刚刚好与它相配,又双手举着这刀对我道:“刚刚惊吓了将军,此刀是赠与将军的赔礼。”
他一步步靠过来,连马儿都忍不住后退了半个蹄子,他拉过马的缰绳不许它后退,抬起手,将刀递给我,眼神清亮,笑意吟吟。
我讪讪地接过刀,一时间没了主意,调转马头匆匆带人回了府。
回家后萧端立马对我道:将军,太邪门了,他怎么就从怀里掏出刀鞘来的。
我也觉得邪门,更邪门的是他走过来的架势连沫沫都吓得后退,沫沫可是上过战场的。
城里早有传言说惊鸿是个妖怪,我看传言不虚。
又过了几天,不知怎的城里就流言四起,说我看上了惊鸿,不仅在书斋外面围堵他,还抢了他怀里的匕首。
这事是爹爹下朝后回来吃饭时冷冷地说出来的,我听罢立马拍了桌子:“混账!”
爹爹桌子拍的比我还响:“你更混账!”
说罢就要喊人拿家法,二哥叁哥赶紧放下筷子拦着,大哥和萧则不在,我看着他俩不像是能拦住的样子,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