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走,余葵在沙发上滚了两下,感受着身上未散尽的潮热和痒意,实在没忍住低低笑出声。
她想象着时景衣衫不整进楼下便利店,顶着店员的关注和审视,目光焦灼凌乱地在货架上扫视挑选……
那场面,属实有违他高贵冷艳的科大校草人设。
身上还是乏力发软。
只是想到时景很快会回来,她心便跳得很快,又是紧张又似期待、不安地在胸口左右乱撞着,只能用手使劲捂着胸口按下去,取下柜里的睡裙匆匆跑进浴室。
镜面被氤氲的水雾层叠笼罩,水流从发间流到地板。
水声中,余葵隐约听见门响,身体下意识打颤,这下更手足无措,洗完头又上护发素,她下意识拖延磨蹭,一遍遍挤出泡泡往脖颈擦。
不知过了多久,到处都洗完了,皮肤表面的水汽擦干净,余葵穿好乳白色的少女睡裙,又打开吹风机,热风吹着耳廓,她低头打量,陷入纠结,天马行空乱想。
会不会稍微平了点?
这种程度对异性有吸引力么?男生是不是都喜欢大的?
指腹嫌弃地拎起蕾丝裙摆,她又惊呼自己失策,搬进来住了这么久,怎么就从来没想过买身成年人的性感睡衣呢?!
时景会不会觉得,她穿得像个小女孩儿啊?
头发干了,她还是没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时景没催她,也没唤她名字。
余葵紧张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他在外面做什么,可惜门外静得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余葵心虚地拿起手机一撇,大惊!
一个小时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等等!
他该不会等得睡着了吧!
她吓一跳,赶紧直起身开门,吱呀——一声,眼睛来不及适应眼前的光线,她被人扣着腰整个抱起来,重心失衡,天旋地转。
时景饱满完美的颅顶埋在她怀间,拉长的尾音低低抱怨。
“小葵,你不能这么折磨我。”
余葵捧着他的下颌扬起来。
他刚洗过澡,短发漆黑,湿漉的水迹未干,卧室昏暗的台灯光线里,他盯着他,一眨不眨,那张天生带着疏离感的昳丽面孔,被渲染上情动的底色。
渴望、脆弱又狂热。
余葵俯首。
在他额头吻了一下,象征性安抚,“我一紧张就磨蹭,下一次你可以敲门,我尽量快点——”
她没说完,他便仰头,贴上她的唇。
男人的胳膊紧致有力,皮肤滚烫而鲜活,快要把她完全融化。
卧室很静,静得只能听见细碎的动作声响,还有彼此潮热急切的喘息。
室内空气升温,感官被无限放大,余葵被放平在松软的床上,头发凌乱贴在脸颊,被她手足无措徒劳地抚下去。
很快,他俯身欺上前。
高大的身体阴影笼罩她,凑在她耳边说话,声线紧绷,音调也沙哑。
“我洗干净了。”
他言语征询,“……可以么,小葵?”
余葵当然愿意,愿意极了,可被那专注灼人的视线盯着,要嗯地应一声,又觉得羞耻,干脆揽着他修长的脖颈压下来,头埋进他颈窝里,小声问,“能不能关灯啊?”
时景的手肘撑在她脸侧,拉开距离,按下眼底汹涌。
“可我想看着你。”
余葵感觉耳根都红透了,使劲磨他,“可我、我之前没经验,好奇怪啊,咱们关灯会不会好点儿?”
时景没说话。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发潮,心一横,不管不顾地闭眼别开头,“那行吧!”
耳边突然传来低低的轻笑,他指腹捏着她下颌,把脸摆正,“你好像在准备英勇就义。”
“小葵,给我点信心,我只会比你更紧张,所以,你得看着我——”
含混的低音如同浪潮涌来,像虫子在咬耳廓,一遍遍瓦解她的防线,余葵被蛊惑般,稀里糊涂睁了眼。
“我看着你,你就不紧张了么?”
他把衬衫扔一边,皮肤很白,线条精壮,肌肉紧致,完美得像件艺术品。
他怎么指挥,她便怎么做。
他几乎将她吻遍。
余葵一会儿痒得发笑,一会儿呼吸起伏,眼中泪光闪烁地讨饶,“别再下去了,求你。”
她脖颈雅致,骨骼纤细,玲珑柔软,黑色秀发在枕头散开,裹着雪白的蕾丝睡裙,躺在灯光下,像是正午的玻璃花房一支娇嫩艳丽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