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起舞,窗外是冰雪狂呼。
莱米勒睁大了眼睛,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您可以光明正大的爱她。”蛊惑般的声音响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阴沟里的老鼠。”
莱米勒的牙根发颤,终于,他咬咬牙,硬生生清明了过来:“陛下对我有恩情。我连有这种想法,都是混蛋。”
莱米勒感到耻辱,甚至想落泪。想着美艳的王妻自亵还可以归结为青春期的躁动,但幻想取代王并且与她共度余生就没有话可以解释了。
“恩情?”
“我父亲是流浪游侠,早就效忠了陛下。”莱米勒试图挣扎,“他为了保护陛下而死,而陛下又把我带在了身边。”
“呵呵呵?”黑木突然发出了讽刺的笑:“您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的真正死因吗?”
莱米勒的动作顿住了,他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
“您尊崇的陛下勒死了他。”黑木轻描淡写的说出了恐怖的话:“从背后卡住他的脖子,亲手勒死了他。库修斯还尊称他为老师,他说,老师,这是您给我上的最后一节课,爱是弱点。”
“胡言乱语。”莱米勒试图用肘攻击他。
黑木躲开了:“我当然有人证。一字不差。”
“你当然可以有。”莱米勒说,“但我不信。”
黑木嘶哑的笑起来:“如果那人是您的母亲呢?您母亲亲眼目睹了您父亲的死。她当时可就在现场。”
“我母亲?你们抓了我母亲?”莱米勒提高了声音,“陛下说她返乡了。”
“我们救了您母亲,以三十六条人命的代价。”黑木轻飘飘的说,“您尊崇的陛下要灭口。”
“这太荒谬了。”莱米勒说。
“这不荒谬。”黑木讽刺地说,“他还想杀你,本来都快成功了。”
“他如果想杀我,就不会养我,继续提拔我了。”莱米勒咽下心中微妙的动摇。
“他早些年心肠还没那么硬,但后来他心肠硬了,你却和女巫做了交易。”黑木说,他脸上浮现了一丝懊恼:“你居然已经接受了女巫的帮助,这很诡异,你死不了了,起码在还清你要付的“债务”前。”
“这是什么说法”莱米勒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我们栽在女巫手上无数次。”黑木打了个寒颤,“我们一直研究她们。”他督了一眼莱米勒,“她们情绪化的作为下隐藏着某种逻辑。”
“什么逻辑?”
“善恶有报。以十偿一。”
闻言莱米勒嗤笑了一声:“那第一个遭报应的就是库……”他话还没说完就哽住了,“不对,这没道理。”
“伪王不一样。”黑木沉下了面孔,不想多说:“他身边有个怪物。”
“既然帮了女巫。”黑木说,“用命回报不划算,就用爱情回报她吧。”
“为什么是我?”莱米勒愣住了,他恐慌的看着满口胡言的北方流民。
“我们无法对抗魔法。”黑木开口,他满意的听到莱米勒开始问问题了,“您能领导我们返回家乡。”
“求您了”黑木说,“我们本打算誓死一战以祭奠回不去的家乡。我们对抗不了伪王,直到您的出现改变了我们的想法。”他跪了下去。
莱米勒沉吟了半晌,漫长的沉默在黑暗中弥散。他知道正确的做法是让他滚,不要蛊惑人心,他不应该相信这种不明人士。
可与薇拉共度一生的场景让他的话堵在嗓子眼,久久说不出话来。简直如同致命的毒药。
他希望她牵着她的手。
“让我见见我母亲。”他最终开口,屈服一般地说。
“好。”这个怪异又恐怖的男人在男孩面前低下了头颅,露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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