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手中施法,将那妖物口舌封禁,对相宜堪堪笑道:“野物粗俗不堪,扰到贵人了。”
相宜看过老道手中带着皮毛的兽物,那妖灰蓝的瞳孔隐隐渗出血丝来,瞧起来颇为骇人。
她一道一妖哪个都不想搭理。
正要沉入水中去时,方才还安稳如死物的妖物突然暴起,朝着她射出一道法术来,口中嘶叫道:“既然不愿救,那便与我陪葬罢。”
相宜愕然,侧身堪堪躲过,法术擦过她的鬓发,发髻中的荷花簪应声而断,落入池中。
月池岸壁大块碎石炸起,相宜瞧着断作两半的发簪落了池底,心中罕见有些烦躁。
“你命数便是如此,又未因我而丧,为何要救你?”
她冷淡开口。那妖物已被老道加了禁锢,如今不知还是否清醒。
相宜觑见老道神色不明的模样,不愿多看,话罢便沉了水去,自顾自的吐着泡泡。
拓跋衍知晓后,神色微沉,很快便轻轻笑道:“断了无妨,日后再为你做上一支。”
“那道士日后定不会扰着你了。”
他并未解释为何老道会带着个垂死的妖物进宫来,相宜也没问,知道簪子还能有,便轻轻“嗯”了声。
拓跋衍将相宜散落的鬓发重新挽起,相宜抬眼瞧着镜中的自己,也瞧见了镜中的青年。
青年容貌似乎未变,但又是不同了。
下颌愈发精巧,清减了许多。不知从何时开始,眉心处也总是蹙着。
不知为何,相宜想起了他刚开始缠着她时,日日神情骄盛,笃定专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