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里的所有少年都默契的远离了拓跋厌,拓跋厌也静悄悄的坐在最后面,笨拙的跟着太傅的声音学着写字。
太傅发现还不会写字的拓跋厌,让其他人先背着新学的文章,下来教他正确的拿笔姿势。
前面坐着的三皇子发出嗤笑。
像是开关一样,几个临近的少年也偷偷笑了起来。
当今皇帝正值壮年,还未立太子,三皇子母妃受宠,外家显赫,虽未及冠,却已有不少人亲近讨好。
与之相比,体弱的四皇子,年幼的七皇子确实不成气候。
拓跋厌忽视了那些笑声,努力拿好了笔,在纸上慢慢的学着写字。
太傅并未责怪那些嘲笑拓跋厌的少年们,拓跋厌身份尴尬,虽是前往北胡和亲的佑宁公主亲生子,但生身父亲却是公主丈夫的长子。
父终子继在胡人中常见,在周朝却是乱了纲常,令人耻辱。
没有人会待见这个乱伦所出的奸生子,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尽一个夫子的责任罢了。
等骑射课结束之后就彻底散学了,相宜被拓跋厌一直揣在怀里,直到他换下骑服的时候,才被小心的放进了书袋中。
相宜在漆黑的书袋中安静的等拓跋厌换好衣服,却突然听到少年的闷哼。
拓跋厌脸色发白,他的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进了钉子。
钉子扎的并不深,他皱着眉将钉子拔出来,检查了一遍之后穿好了鞋。
书袋里小龟软软的声音传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拓跋厌轻声道:“没事。”
相宜没说话了,安静的随着拓跋厌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