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自己样貌清秀，尚且想要娶一个年貌相配的女子，以几度人，他觉得能配得上纳兰成德的女人——

出身高贵得有吧？

貌若天仙得有吧？

咏絮之才不能少吧？

深明大义、温柔体贴的性格得有吧？

这几个条件一加，曹寅私底下和雅布聊起这回事，简直想不出来什么样子的女人能配得上书书他哥，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小容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于是都好奇得心里挠痒痒似的看着书致。

“他喜欢.......”书致故意拖长了声音，不紧不慢地掉了半天胃口，才说道，“有故事的女人。”

“哈？”曹寅和雅布对视一眼，都是一脸“你又在逗我”的无语表情。

“是真的。”书致摊手。昨天晚上听到成德说出这句话，明珠夫妇也是跟他们一模一样的震惊、无语、我儿子是不是鬼上身了的表情。

半晌，还是觉罗氏勉强笑道：“额娘知道那几个丫头容貌平平，你定然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但你明年就要考春闱了，心思不能放在这上头，所以就先让她们伺候你起居，日后有好的再说。”

成德摇头，认真地说：“儿子觉得女子是否庸脂俗粉，不能以容貌而定。而应该以心性内涵阅历而定。假如一个人容貌不佳，但性格坚毅，或者见多识广，或者博览群书，或者曾经游离万方，又或者饱经世故。总之她身上有比儿子强的地方，我就喜欢，才可能继而接纳她。”

明珠夫妇都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明珠拍案而起，指着儿子怒喷道：“见多识广的又比你强的人，该是你的师父，而不是房里的丫头！要是丫头都比你强了，你还考什么进士？趁早别去给我丢人了！女人是娶进门来是延续香火侍奉父母的，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

“是吗？”觉罗氏当即幽幽问道，一双玉手在儿子看不见的地方，已经狠狠地掐上了丈夫的腰。

“夫人！我教育孩子呢。”明珠的声势顿时弱了几分，给妻子使眼色示意她统一战线，又对儿子说，“那几个丫头你不想要就罢了，犯不着编出这通话来糊弄你老子。”然后又转向小儿子：“你呢，你也不要吗？”

书致连忙摇头，一脸温顺乖巧：“冬冬不要，我也不要。”

明珠以为小儿子这么说只是不好意思、或者是尊重兄长，而不是本身有什么离经叛道的臭毛病，于是满意地点点头，又骂成德：“看到没有，你害得弟弟也不好意思添人了，滚滚滚，都给我回去睡觉。”

回放完毕。

“呵呵呵呵，”曹寅顿时摸着下巴，露出格外感兴趣的笑容，把成德的事忘在了脑后，专心审问起书致来，“不对吧，你是这么乖巧的人吗？”

雅布也把茶楼的筷子筒当做惊堂木往案上一拍：“本官结案！他这是拿小成当挡箭牌呢，自个儿喜欢的类型肯定更离谱。”

“没有，当真没有。”书致双手环胸，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将来一定是娶一个贤良淑德、孝顺父母的妻子。”

“嘁——”雅布和曹寅拉长了声音嘘道，都是一脸不以为然。

“审他！”曹寅抢过雅布手里的“惊堂木”，往桌上一拍，“今儿不招，不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