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不太合格的面团注定拉不了太细和太长。
谢悯提着面团轻巧的甩了起来。
面条拍打案板,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
顾添迷迷糊糊听到动静,就像谁家在砸墙,他撑开沉重的眼皮,摸了一把额头知道自己又生病了。
“谢悯……”
开口嗓子嘶哑,声音小的比蚊子叫高不了几个分贝,叫了两声没人应他,在砰砰声中,他又睡了过去。
顾添再次醒来是被谢悯叫醒的,人比刚才松快了不少,谢悯递给他杯子:“喝口水,去擦一下身上的汗,穿件衣服,别洗澡,准备吃饭。”
谢悯交代完走出房间,拉上了房门。
顾添烧了一天,饿了一天,一点力气都没有,拿毛巾就着热水擦了擦套上家居服走出了卫生间。
房间里的移动小桌拉到了床边,一个他没见过的白瓷汤碗放在上面。
碗里清澈透亮的汤水上面飘着白萝卜片,葱花,蒜苗,还有几块四四方方的牛肉,下面是圆滚滚的面条。
他对于自己生病中的反应还是有经验的:“我是刚才迷迷糊糊说要吃面了吗?”
“没。我只是想着面条好消化……”
顾添迷糊中的反应带给了他有些羞耻的连锁反应,加上顾添的误认,他不想让顾添感谢等各种奇怪的心思加在一起,他选择了否认。
顾添挑了一筷子面条进嘴,一挑眉:“这是你做的?面条是你搓的?”
在顾添的认知里,家庭制作手工面条,要么擀面,要么扯面皮,要么搓……
“超市买的现成的。”
“哦-我说味道怎么有点不一样。”比搓出来的面明显劲道。
谢悯心里一嗯,确实跟手擀面不一样。
“挺好吃的,谢谢。”
顾添吃面条的同时,谢悯跟他讲了李涛今天的动向,以及他们额外安排了人跟踪,还有安排了人暗中保护秦家母子。
因为高鹏鹏住校,所以秦云婷给他打了电话,要求他如果要出校必须通知母亲安排人去接,高鹏鹏还不知道父亲的死讯,对于秦云婷的要求只当是孕妇的精神紧张。
一碗面条吃完,顾添抹了把嘴,年轻身体底子还是不错,虽然经常小病小痛,不过来去都快。
谢悯剥出退烧药递给他,让他再吃一颗巩固下。
顾添有精神了,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吞下药,再不肯多喝,捧着杯子,眼睛瞟着上面花里胡哨的图案,一脸嫌弃。
这么丑的杯子里的水能喝?
“你的药呢?吃了吗?拿过来,我看着你吃……”
谢悯今天一次药都没吃,端着杯子过来,顾添一看和自己的杯子一样,心里高兴了,端着杯子咕嘟嘟喝光了里面的温水。
两个人又商量了下工作,接下来的安排,时间再次进入夜晚,谢悯让他早点休息,如果半夜不舒服叫自己离开了房间。
顾添拿出一天没关注过的手机,挨个点开工作群,事无大小谢悯都安排妥当。
顾添嘴巴里还有点苦,心里还是甜丝丝。
有谢悯在,终于享受了「生病自由」,再不用难受的要死还得先把工作安排好。
点开吹水群,聊天记录停留在几个小时谢悯的转账记录。
他皱着眉头往上翻,翻完明白了怎么回事。
“@黄玲玲,你们平时讹我也就算了了,连谢队都讹上了!还有摸摸大什么呢?不会敲字不知道好好说话吗?”
“别装死,出来挨打!”
“来了来了,来了,我没有讹,我发誓,我说了我帮谢队买下一个礼拜的早餐,不行我买两周!”
“你知道谢队早餐吃什么吗?你就买!一听就没诚意,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群消息蹦蹦蹦弹个不停气,谢悯以为有新情况,打开就看到了黄玲玲和顾添的唇枪舌战,或者说顾添单方面毒打更合适。
“那你提,你说我买。”
“牛奶要温热的,不喝咖啡,热可可可以喝。蛋糕面包要甜的,但是不能太多奶油的,蛋糕卷那种可以,泡芙一包奶油的不可。包子要甜的,不吃肉包菜包。豆浆可以……”
顾添稀里哗啦打了一长串,谢悯有点诧异,这确实是他的口味,难道他每天的早饭顾添都记下来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顾添当初是以何种嫌弃的心态和不可告人的目的去观察他每天吃了什么,吃几顿。
顾添说完,不放心,再次阿特了黄玲玲。
“记住了吗?我的口味你知道的,如果你敢说什么退钱,你年终奖也没了……”
在一片哈哈哈中夹杂着黄玲玲的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