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耳根红红,含糊其辞:“反正离他远点准没错。”
舒窈词不达意,独留钟悦兰若有所思想半天,也参悟不透她话中何意。
奇怪,真奇怪,一提那人,舒窈就跟变了个人,扭扭捏捏,又急又气。
转眼两周过去,舒窈风里来,雨里去,带上新友钟悦兰,本港各大商城皆逛遍,四大时装周最新潮靓衫,各色名牌提包,珠宝首饰,看得眼花缭乱,花钱毫不手软。
这天下学,钟悦兰神神秘秘,对她说:“窈窈去过酒吧没有?”
舒窈不太敢说没去过,舒龙再叁警告,平时任她胡作非为,酒吧赌场是万万去不得,那些个地方鱼龙混杂,叁教九流成群,不要命的古惑仔到处都是。
舒窈也不傻,义安会竖敌无树,她身份特殊,要被有心人或是仇家盯上,少则敲诈勒索,多则万劫不复。
偏偏她在钟悦兰面前,一幅大姐大作派,只差没说一声,本港归我罩。
这厢忽然被问,一下哑火。
钟悦兰并未多想,反而眨眼一笑:“我刚听苏珊她们在聊,说酒吧好热闹,靓仔成群,个个肌肉男,不像学校里净是一群弱不禁风白斩鸡。”
看来那句花花世界迷人眼,当真无假,几周前只会死读书,说句重话都面红温吞的好学生,来港未久,也会少女怀春,幻想寻回刺激,也许能遇白马王子,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从旁人嘴里听来不过是庸俗至极的故事,若真轮到自己,真是天大惊喜。
钟悦兰睁大眼,看向舒窈:“窈窈,苏珊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好想知道——”
大约少女都有叛逆基因,或说她舒窈子承父愿,天生反骨逆着长,越说不行,越是好奇,不肖何人游说,自己一颗心早已飞走,也想闯一闯,看一看,见回真世面,日后吹嘘,也有资本。
舒窈回一声,风清云淡,故作高深,要给她指点迷津:“我带你去一回,不就知道了。”
钟悦兰欣喜一笑,结结巴巴:“真…真的啊?”
“我几时骗人?”舒窈打定注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
是夜,红港又是热闹光景,火树星桥,万家灯火光华夺目。
本港占地一千平方千米,虽说不大,但饮食男女,日夜买醉不少,酒吧众多,转过大街小巷,慢摇清吧歌舞厅处处皆是。
真能叫上名号的酒吧街,一共有叁,灯红酒绿的湾仔骆克道,粉灯招摇的九龙尖沙咀,美轮美奂的兰桂坊街。
舒窈遵循就近原则,决定去尖沙咀,正巧义安会名下亦有酒吧,正在新开夜总会美媛对面。
去自家总归安全不少,舒窈还是生怕有人认出,一状告到舒龙跟前。
索性对着镜子,画上斜飞粗长的眼线,涂上浓墨染就的烟熏妆,遮住一双善睐明眸,睫毛刷得又黑又长,再添一笔烈焰红唇,原本脱俗出尘,清婉秀致如画中人的长相,生出几分说不出的妖娆妩媚,明艳动人。
一旁钟悦兰直直看呆,用一口蹩脚粤语,惊呼:“好靓,好靓。”
舒窈笑开,再为钟悦兰妆点一番,圆圆苹果脸,配上弯弯两道眉,粉底、眼影、腮红、唇彩缺一不可,好一阵涂涂抹抹,再看她,粉面桃腮,娇俏秀丽,堪称完美。
舒窈左盯右看,还嫌不够,替钟悦兰脱下土到爆炸旧校服,换一身当季时新女裳,牛仔露脐装,迷你小短裙,再披一件长风衣,走路好拉风。
“Perfect!”舒窈笑得张扬肆意,领她到镜前,看钟悦兰目瞪口呆的模样,满意拍一拍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