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当剑来的。”
陈音希干巴巴说:“当你的剑,总比当嬴子黎的剑要好得多。”
商君摇了摇头。
陈音希:“我来时听说,余下的弟子都在宿舍区。”
商伯玉二话不说,抬起了拐杖。
直奔宿舍区,陈音希首先看到的就是抱着李君嚎啕大哭的李奖。
余下的弟子不过百余人,各个震惊失措,却都没有流露出中毒的迹象。商君拄着拐直接上前,单腿跪在地上,她将拐杖放在一旁,伸手摸向李季盘的脖颈,堂堂李君却早已没了气息。
“中毒?”商君抬头问李奖。
李奖忍着泪水摇了摇头。
“李君出言教我们如何压制毒素,”他带着哭腔回应,“破了誓言。”
“……”
“誓言?”一旁的陈音希拧起眉头。
“律法宗修炼心法第一条:言出法随。”
商君亲手为李季盘阖上双眼,冷静解释。
“拜入宗门的弟子,要立下对自己的约束法则,约束越强,提升修为就越快,”商君说,“昔日李季盘拜入山门时立下的法则便是不可言、不可说。”
“师父为了救我们,”李奖接话,“破了誓言,开口说话,而后就、就……”
所以陈音希刚刚听到的,确实是李君的声音。
直到此时,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喊:“怎、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音希循声扭头,看到周良一身脏兮兮、汗涔涔地走了过来,头顶方巾都基本要掉了下来也不管,脸上写满了惊慌:“这是怎么了?”
“小周!?”
陈音希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她失去记忆之前,除却嬴子黎在场,还有裴晏啊!
那老哥看起来不像是会反水的,怎么把人放回来了。
“我、我碰上了韩君,”他一脸茫然,“他出现重伤了裴晏,然后突然倒了,还是陈家姑娘和阿姝在救、在救他。”
“如此说来,连书剑也中了毒。”
商君冷声道:“是我派他下山接应你们。”
陈音希:“……”
连自家兄弟都下的去手,大老板真的疯了。
而且到这份儿上,陈音希竟然不生气,而是无奈。
——嬴子黎是肯定不会同意毁掉灵脉的,他辛辛苦苦保住的,就是咸雍灵脉继续存留的机会。
大老板跑来质问商君,不曾言明,却句句指责是商君先背叛了他,倒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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