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音希面无表情打断慷慨激昂的刘管事:“没兴趣,不想听。”
嬴子黎有几个大姨大妈,和她这个孤家寡人又有什么关系!
刘管事这般配合, 倒是省去了撬开他嘴的时间。陈音希反倒是不急着问他什么了——她对咸雍的情况一头雾水,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因而陈音希侧头,看向一旁神色凝重的韩叔剑。
韩叔剑:“怎么?”
陈音希:“你过来。
她把韩叔剑拽到院落一边,压低声音:“嬴子黎是哪个姓的?”
韩叔剑:“……”
不料陈音希此问落地,韩君那张威严俊俏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几分复杂。
“嬴公子他,呃,”韩君开口,“和现下咸雍嬴氏都不属于一宗。”
“那他想干掉哪一宗啊?”
韩叔剑闻言大惊:“你说什么呢!”
陈音希嗤笑。
“搁这儿给我装孙子呢,”她可不吃这一套,“嬴子黎和你一起去的蓬莱,你俩关系还不错吧?他家有什么事,我不信你不知道。嬴子黎哪一宗都不是,总有爹娘,否则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这……”
“他让我查他宗族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查?”
最终是这句话说服了韩叔剑。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
“你说得对,”韩君开口,“既然公子信任你,这些早晚也瞒不住。”
“长话短说。”
“五十三年前,嬴氏宗族与城主嬴长宁矛盾激化,咸雍内乱,族长嬴公伯截杀嬴长宁夫妇,其子嬴子黎亦受重创。幸而关键时刻,商君出面介入此事,救下嬴子黎,公子才得以苟活。
律法宗多孤儿野种,多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也没什么。商君抚养公子他成人,和我们这些野孩子走得近,也很正常。但他始终是嬴家公子,这点没跑。公子一到及冠年龄,商君就送他回了咸雍,坐到了城主的位置上,这都快五十年了。”
说完,韩叔剑又神色晦涩地打量陈音希一番。
他的视线特意在陈音希那张仿佛玉雕的面孔中停留片刻。
“你也别对公子有敌意,陈音希,他确实挺爱算计,但这五山六城,换谁还能比嬴子黎当城主当的更好?咸雍什么样,蓬莱什么样,你也都看到了。公子还挺看重你的,我就不明白了,为何嬴子黎找周良要剑,到了却把你带了回来。”
陈音希微微一怔:“要剑?”
韩叔剑:“是啊,我还当公子去蓬莱是真找剑呢,还说要剑找李君不就是了……结果一看,也没比找把破铜烂铁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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