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可以找你睡觉,这么好啊?”他故作惊喜,在她鼻梁上和唇上各用力亲了一下,将她轻轻向上一抛,又稳稳接住她,笑得开怀。
她双手从他脖颈上渐渐滑落了下来,背过脸去看着地板。
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往主卧里的小浴室走去。将她放到洗手台上坐好,一手环住她以防她跳下来逃走,一手按下浴缸的放水键。热水沿着浴缸壁四面奔腾落下,水汽蒸腾了起来,声音像雨,而面前云雾蒙蒙,似在天上。
他仰头对着她笑,她偏过脸看着黑色大理石墙壁,“干什么?”
“我们都冲过凉了,现在一起泡个澡,然后睡觉。”他靠过来,薄唇嵌进她的厚唇里,只抿了一下,便退后一步,好看清她此刻的表情——没有表情,本身就是一种表情。
“诶…”他扶住她的双肩笑道:“哥哥没有生气啊,倒是你不高兴。”
她立刻抬头来,本想说什么,但被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震慑得忘了词,只是呆呆的,红了脸。
“傻瓜。”他变了脸色,严峻到她有点怕,“那句话不可以再说了。”见她低着头不理,语速很快地问:“知不知道?”
“你答应了,我没有不高兴啊。”她倔强着推了推他,皱眉道:“是认真决定的。”
他松开了她,关上了浴室的门,无奈地叹息一声,又无力地笑:“认真的,那就有些麻烦了——哥哥知道你有主见,做了决定很难更改,除非你自己转过弯来,旁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她转过身去,把缠着销金玫瑰枝的水喉一抬一放地拨动着玩,平静地说:“一年里,你总会回来香港两次吧?比以前好,‘争将世上无期别,换得年年一度来’,可不就换来了么?”
他靠过来,双手抱臂,极认真地语气:“为什么不可以做夫妻?”
“我想省着用你对我的‘可怜’,如果天天在一起,一下子就用完了。一年只见几面,就可以用好久。”她最后下定决心似的,用力拍了一下水喉,转过脸来面对他,眼神坚硬,“你不明白,我没有办法再失去你第二次!为了不失去,所以不可以开始!”说到最后声音也大了。
“还有吗?”他用力扳过她的双肩,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看着她微红的双眼,他也滚了滚喉结,温声道:“把心里话都告诉哥哥。”
她猛地扑了过来,伏在他肩上,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略略抽泣着,“你明明不要我的……看了信你才说爱我,是因为信!去过美国,我确定自己对你一点也不重要!因为可怜和愧疚,你又能坚持多久呢?哪怕一年两次见面,到第三年你可能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