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芳忽地想起了这起事件中关于他的那些传闻,又想起了当初顾照之关于他的推测,稍默了默,轻声道:“你就是在那次的事情里对圣上以身相救,然后才入了东宫伴读吧?”
“是,”他回得云淡风轻,“心口边中了一刀,”说着还浅浅笑了一下,“再正一些就没机会与你相识了。”
她倏地攥紧了他的手。
云澄回眸,安抚地回握了握她的手,温温一笑:“无事,已许多年了,不疼。”
“当真不疼么?”谢晚芳忍不住道,“这么深的伤,那疤痕必将伴你终生,你每次见到是不是都会想起那时候的自己过得是什么模样?日子有多么难熬?”
云澄迎着她深深的目光,不禁愣怔了须臾。
然后,他垂下眸,轻轻笑了笑,边迈出犹若随意的步伐,边低低地道:“原来你已知晓这伤是为何而来。”
“其实也没什么,”他说,“我那时候只是觉得这样在云家待下去迟早会废掉,所以要么走,要么死。”
她听地一阵心颤。
谢晚芳没有问他那时候是怎么看出来萧弘不是寻常家儿郎的,他的聪明她早已有了足够了解,但他的决绝却令她有些后怕。
“我在战场上中那一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他爷爷的真疼啊!”她说,“然后眼前发黑的瞬间就冒出个念头想我该不是见不到你了吧?我当时就有点儿后悔没有早同你表白。”
云澄静静凝着她,没有说话。
“三郎,”她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对你也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以后要时时记得,你再不是以前那个不得所亲的云玄明了,你有我,往后能不受伤就别受伤,我会心疼的。”
云澄淡淡笑了笑,抬手轻抚上她额角的伤疤:“我一个文官,能受什么伤?这话应是我对你说才是。”
“你心
疼我我知道,”谢晚芳道,“但我心疼你,却须得提醒你记得。”
云澄莞尔,顺手将她轻轻揽入了怀中。
“我知道的,”他说,“你最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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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澄陪着谢晚芳回了晓看花堤,彩雀正询问着两人中午想要吃什么,院外就来了禁军属下求见,说是谢承熙谢都督让人送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