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笑了一笑,“我也想知道国公能满足我什么愿望。”
顾奉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邀了她一道乘车,谢晚芳没有答应,让人去另备了马。
“我正好待会还要去别处,”她随口敷衍道,“也不好劳国公相送。”
顾奉廉看着她,目光中似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微微颔首:“那我就不勉强了。”
谢晚芳便唤了彩雀和老童各自吩咐了一番,这才和顾奉廉一起出了门。
两人出了京都城一路往南行去,最后来到了乡下,又继续往前走,经过两处庄子后抵达了一座小山脚下。
谢晚芳虽并不知道顾奉廉带自己至此间有何用意,但从方才沿路的观察来看,这里应该是安国公府的产业。但是安国公府的产业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从前做世子夫人的时候轮不着去管,现在更是彼此都不相干,安国公总不可能以为所谓的“如她之愿”就是拿顾家的资产来收买她吧,那也太神奇了!
她正自纳闷着,就见顾奉廉从车上下来,然后冲着自己招呼了声“走吧”,随即当先往山上徒步而去。
冬日虽萧瑟,但山间仍有绿树成林,微暖的阳光自枝叶缝隙穿过洒落在地,伴着冷风习习,耳边的沙沙声有种别样的静谧。
小山坡缓,谢晚芳随在顾奉廉身后走了没多久,就已远远看见了一片坟茔。
“那是顾家设于此处安葬府中世仆的墓地。”顾奉廉边走边说道。
谢晚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这念头闪得太快,又太过令人不敢相信,她既来不及抓住,也有些下意识回避去深思,但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发沉。
然后她看见顾奉廉在一座坟前站定,墓碑瞧上去要比其他的新一些,上面刻着“红珠之墓”。
“红珠是子初母亲那座庄子上负责洒扫的侍女,”顾奉廉道,“卖身契是白家带来的,在京都并无亲人。当年,她也死在了那场大火发生的时候。”
那场大火。
谢晚芳一愣,顿了顿,不由冷笑地牵了下唇角。
顾奉廉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没错,她很无辜,若不是半夜起来恰好撞上也不会死。我也没有想到白氏竟然可以说动我身边的人动手,等我知道的时候赶过去,早已是烧得不成样子了,那时子初在当值,也没有人去通知他庄子上出了事,后来为了瞒住他,只能用红珠的尸体将错就错当做你,他那时悲痛欲绝自然不会注意到‘白鹭’的尸体有异,但其实真正的白鹭尸体是我后来在一处山坡下找到的,失血过多而亡。”
她在袖子下攥紧了掌心。
“我怜她是忠仆,也不想让子初起疑,”顾奉廉径自续道,“所以就用红珠的名义把她葬在了这里。”
他说完,转身看向了谢晚芳:“从我发现焦尸有异,到再找到白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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