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了,”云澄对江流道,“她待会要去豫阳伯那里饮宴。”又对谢晚芳道,“饮酒前记得先吃些东西垫垫。”
好不容易才见着面,又好不容易才刚刚把人给定下,正是气氛大好之时,谢晚芳根本舍不得走,闻言不由皱了脸试探地道:“我要不差人去跟豫阳伯说一声我奉旨来看你了,不去了呗?”
云澄从未见过她这般神态,从前谢晚芳在他面前也活泼,但却始终带着那么几分有些敬意的分寸感,不似现在,竟像是在冲他撒娇。
他光是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就已先软了一半,不及细想,手已轻轻抚上了她的面颊。
“你若想让你那些同袍觉得我是个蓝颜祸水,”他抿着一丝笑意道,“那便留下吧。”
“啊!你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这就走了!”谢晚芳怕自己真会忍不住证明一下他确实有点儿祸水,赶紧站起了身,说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云澄也站了起来:“不用来回跑,我也没什么大碍,再过两天就跟圣上说回去了。”
谢晚芳没太把他说的“没大碍”放在心上,反倒是被他那句说过两天就回去的话一提醒,突然想起了一个颇为要紧的问题。
“对了,”她说,“我才发现我称你相公已然称习惯了,可是,”她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咱们现在都定情了,私下里我换个称呼可好?”
谢晚芳觉得有必要从称呼上更明确地感觉到如愿以偿的真实感,也有必要把自己和其他人区别开来。
云澄点头:“好。”
“那我叫你……玄明?”谢晚芳忖了忖,“九清?”
云澄正想说都可以,就见她忽地神色一顿,旋即脸上漫出了些可疑的红晕来,亮晶晶的眼神往他这里一定,便带了几分缱绻地道:“三郎?”
他蓦地一怔,须臾已不由莞尔:“嗯,在。”
谢晚芳咬唇偷笑了一把,又问他道:“那除了小方之外,你要不要也寻个称呼给我?”
云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小郎君觉得我应寻个什么称呼给你才好呢?”
谢晚芳倏地呆住了,直到云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猛地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肃然道:“小郎君很好,就这个吧。”
她真心觉得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比云澄念出这三个字来更好听,也再没有人如他这样念出来就带着种充满了幸福的隐秘感,就像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我走了。”
她说完转身大步就走,没走几步又顿住,突然返身疾走上来抱了他一下,然后嘿嘿笑了两声,心满意足地跑了。
云澄看着她的背影,顿了须臾,忽而失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