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出门在外无暇计较,她甚至并没有在意什么男女有别,全程有条不紊,这样的不计较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两人关系亲密的象征,但顾照之作为当事人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心中毫无杂念,像是既没有把她自己当做女人,也并没有将他当做男人。
“感觉
如何?”谢晚芳替他包扎好后就把帮他穿好衣服的事又丢回给了旁边的长风。
“好多了。”他说着,笑了一笑,“你如今越发有模有样,像个大夫。是在哪里学的这些疗伤方子?”
谢晚芳边收拾东西边顺口回了一句:“相公教的。”
……云澄?
顾照之愣了一下,才问:“他除了教你这些,还教了什么?”
“很多。”她言简意赅地说。
虽只有短短两个字,但他却发现她眼中有了些看旁人时不曾有的柔和,一闪而逝,却足以令他注目。
可见这短短的两个字里包含着多少只有这两个人自己才知道的经历。
顾照之突然想起她从前便对云澄极为欣赏,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是云澄救了她,帮她一路走到现在的位置……不管云澄的目的是什么,但却是实打实地施了大恩,恐怕现在在她心里,那人的地位更是远胜于从前。
他心中陡然而生了一种危机感。
还好。他看着就坐在自己面前的她,心想,云澄远在京都,而他们两个如今却可以朝夕相处,云澄从他这里拿走的时间他还可以补回来,但那人却不可能像自己这样,可以有与她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机会。
一次不行,两次、三次、四次……他总可以做到比云澄给她的更多。
这么想着,顾照之的心情又稍稍平复了下来。
“快下雪了。”谢晚芳根本没注意到他短短片刻间已在脑海里上演了一场纠结大戏,看着窗外的天色,说道,“我们最好加快些脚程,你还可以吧?”
顾照之二话不说地就点了头:“没问题。”又忙道,“你就留在车上吧,别骑马了,万一我又有什么不适,你既可及时看顾着,也不用再停下来耽误行程。”
谢晚芳知道他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考虑到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便只略一犹豫后还是答应了。
顾照之心中暗喜。
傍晚的时候,他们一行终于回到了雍州城。
河西候和程平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两人联袂而来探望了顾照之,然后与他们说起了后续之事。
“你说的那两个探子现在还在阿萨克城,”程平对谢晚芳说道,“那些女子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抓走的,现在我们手上并无足够的证据。”
她也大概猜到了,否则蒲定庸也不会那样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