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来了丰安县,被惊动的并不只有谢晚芳和宋承两个,不同的是有人上赶着前来讨好,而有的人则以不变应万变,譬如身为河西候大舅子的徐谦,又譬如与安国公府同气连枝的白氏一族。
上官瑜好像也早有这个准备,并未太在意谁有没有主动来迎自己,只是对前来接迎他的驿丞说:“连宋世子都没有去驿馆住,我亦非官身,怎好意思?”
他话说到这份上,其他人哪里听不出音来?康平途险些就出于交际本能地说“我有处别院,若瑜郎君与宋世子不嫌弃,可去那里暂住”了,但眼风扫到站在旁边的谢晚芳,冷不丁就将这话哽在了喉头,决定还是装聋作哑假装蠢笨为好。
宋承当然也不可能让上官瑜因此怨上自己,只得识时务地道:“我只是想着驿馆不如外间自在罢了,若瑜郎君愿意,我自当相陪。”
上官瑜呵呵笑着,算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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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日子,上官瑜像是对丰安县真地燃起了极大的兴趣一般,成日里这里逛逛那里走走的,而且似乎还尤其对谢晚芳在做的事感兴趣。
她外出办理公务时会遇到他,巡视水渠工程时也会遇到他,就连旬假休沐时想外出逛一逛,也会遇到与宋承几乎形影不离的上官瑜。
虽然他也不曾做过什么,但谢晚芳却颇有种被贼惦记的感觉。
这种感觉委实不大好。
于是她决定先发制人,给上官瑜找些别的人来关注。
她不动声色地一直等到了过年的时候,上官瑜果然还是按捺不住回了京都
城,趁此时机,谢晚芳借邀约宋承一起吃团年饭的机会,告知了对方自己的计划。
宋承听了先是一讶,继而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这招能行?我看他这回像是转了性,这么久都安安分分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晚芳不以为然地道,“他这趟来是受了右相的吩咐,自然要听他阿父的叮嘱收敛脾性,不然事情没办好反倒容易被拿住把柄。”
“右相的吩咐?”宋承大感意外,在他心里上官博能用来办正事的儿子只有上官瑾,上官瑜则根本不在考虑之内,“可右相吩咐他来这里缠着我作甚呢?难道,还在打我婚事的主意?!”
他还以为云澄已经和圣上说好了!
“不是缠着你,”谢晚芳淡声道,“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宋承愣了愣,旋即恍然,“该不是……他们想拿你来打击云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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