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其他人也听出来他这话有问题,云大爷见有转机,立刻抬脚往他背上一踹:“还不赶紧说?!”
“是是,我说……”云四爷为了保命,只能抱着不死即可的求生欲老老实实交代道,“那对父女,是我让人找来冒充的,二哥并未曾给相公订过什么娃娃亲。”
谢晚芳倏地一愣。
云老太爷险些被他给气了个倒仰,挥开大儿子的手就要拿拐杖来揍他:“你个混账东西,居然连这种事都敢撒谎,谁给你的胆子竟妄想蒙骗相公?!那来路不明的女人你也敢往相府引,往云氏带,你简直……简直该死!”
“你为何要这样做?!”谢晚芳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里明显带着些气愤。
云四爷这会子脑海里已然乱作了一团,也不觉得她开这个口有什么不对,只是立刻解释道:“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了那猪朋狗友乱说,想、想给相公留个后。”
谢晚芳根本不信他这个说辞,只怕是这云家老四或者云家担心云澄活不长久,所以才想尽可能多捞些好处,塞个正室夫人给他,不仅可以方便云家往相府里伸手,若真有了孩子,他们又可以拿这孩子做文章了,说不定还可借此从圣上那里续得恩荣。
他奶奶个腿儿的。她心说,自己连碰他一下都怕冒犯,云老四却居然敢给他乱塞些来路不明的女人!
想到这儿,谢晚芳就觉得云老太爷还是打得太轻了。
“哪个猪朋狗友?”她当即黑着脸道,“假造庚帖,可是吃牢饭的罪名!更何况打的还是我大盛丞相的主意,往大了说那就是意图扰乱朝政,万一相公因此忧思伤神影响了身子,便还涉嫌谋害朝廷命官!若让圣上知道了,只怕难逃株连之罪——”
云老四好不容易恢复了点血色的脸“唰”得又白了。
云澄垂眸,忍了忍唇边轻笑。
待云老四战战兢兢地说了个名字后,他才问:“那对父女如今可还在黎山别苑?”
云大爷忙道:“还在的,正妥善照顾着,不敢惊动外间。”
“嗯,”云澄道,“勿动声色,此事我另有处置。”
云府众人应喏。
“花林,”只听云澄又道,“既然四老爷今日没有胃口,你便替他喝了这杯酪浆吧。”
“是。”花林便在云家人诧异的目光中潇洒地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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