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芳立刻伸手接过,难掩喜色地道:“我还以为小殿下,不是,太子殿下已不知将它抛去哪里了呢。”
顾照之看她小心珍视的样子,不由笑了笑,说道:“你若喜欢这些小玩意,改天带你上街再买几个。”
“自己买的怎么一样?”谢晚芳把玉铃放进了怀里,心满意足状地抚了抚心口,“这可是我凭本事从贺兰世子手里坑的。”
顾照之看着她这副小得意的样子,不由笑了出声,捧场地道:“嗯,你可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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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澄应召来到太庙,尚未走近,候在殿外的内侍监新任掌监罗嘉就上前两步向他行了一礼:“云相公。”
云澄微一颔首,问道:“圣上在里面多久了?”
“已有一个时辰了。”罗嘉说着,面上也流露出些许担忧,“圣上虽然不说,但奴婢知道他心中不好受。”
他话音刚落,从殿内便传出了萧弘的声音:“可是玄明来了?让他进来。”
罗嘉忙侧身让路,伸手恭敬请入。
云澄浅回了一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殿内有香火味缭绕,这是他在大慈寺这几年最熟悉的气味,此刻这气味充斥在这精美的宫殿中,恍惚间还能让人忆起当初决定身入寺中的那一日。
转眼已过了这么久。
很快他便看见了正伫立在殿中的新君萧弘,还有其目视之处正挂前方的那幅绘着天丰帝之像的画。
云澄在他身后几步站定,抬手施礼:“臣参见圣上。”
萧弘回首,说道:“免礼,近前来吧。”待对方依言行近,他复又望向天丰帝的画像,少顷,语气复杂地说道,“十三年。这一仗,终是赢了。”
云澄道:“这是圣上应得的。”
“你从前说他对朕仍有舐犊之情,其实朕是不太信的。”萧弘缓缓说道,“但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却又真的像是个在为儿子考虑的父亲,甚至昏迷不醒时还曾唤朕的名字……你说,倘若那时朕没有听你的用此迂回之法,而是直接将晋王中毒一事的真相宣扬出来,他又会如何?”
云澄道:“大抵,不会比现在更好。”
萧弘闻言一笑:“是啊,应不会比现在更好了。”又幽幽叹道,“只可惜,还不能将母后的画像也迎进来。”
“来日方长。”云澄说道。
“嗯,来日方长。”萧弘笑了笑,“十三年前你亦是这般说的,论耐性,你向来过人。”言罢,由衷地道,“这几年在大慈寺辛苦你了,修行清苦,好在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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