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什么时候?”顾照之继续追问。
她便半真半假又掐头去尾地把在墨缘阁里见到云澄的情况说了一番:“也就是碰了巧,只是我听那捕头在和旁人说这个案子时,他恰好从隔壁雅间出来,今日又听你说太子举动不同寻常,便猜可能是东宫已提前有了准备。”
顾照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极有可能,如此一来有些不通的地方便也似乎合理了。”
但他旋即又有些疑惑,不知云澄让太子表现得这般被动又有何意义?圣上摆明了是怀疑晋王中毒和太子有关,他何不当时便让太子做出反击来澄清?如此拖下去,岂非等于帮着晋王毁尸灭迹……
想到这儿,他几乎要怀疑云澄是不是上官博一早就放在太子身边的棋子了。
顾照之不由皱眉。
“这两日你找个时间去见见太子妃。”他忽然道,“她此时正身怀有孕,太子出事必定会令她寝食难安,你带些补品去探望她。”
谢晚芳虽然不喜欢应酬,但也并不是对后宅交往之道全然不通,有时候看似是前朝男人们的事,但却偏偏不能够由男人们正面插手,此时女人们之间的交往便成了一种迂回委婉却又很有用处的手段。
只是如此一来,顾照之显然也是将安国公府倾向太子的意思进一步表明了。
谢晚芳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会不退反进,微讶之余不禁有些敬佩他的骨气和果敢,开口时便不自觉染上了几分笑意:“好,我明日一早便去。”
顾照之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你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左右不过是个胜者王败者寇的事。”谢晚芳道,“你如今若是急巴巴地投靠晋王,反而会让人家小瞧,倒不如给东宫雪中送炭还能显出我们府上的纯臣中直之风。”
他看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难掩愕然的打量,少顷,弯了弯唇角,含笑道:“去吧,凡事有我。”
***
翌日早上,谢晚芳便坐着马车去了皇宫,牌子递进去后不到一炷香时间,里面便传来消息:太子妃召见。
太子生母,也就是先皇后早逝,这些年天丰帝虽宠爱贵妃令她执掌六宫但却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并未有立她为后的打算,所以每年原本应有的外命妇入宫大朝拜也就一直免了,故而这次来东宫反倒是成了谢晚芳嫁到京都后的首次入宫体验。
而她此番初次体验的唯一感想便是:皇宫可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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