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沉语气一转,冷声说道:“今年南方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北疆蠢蠢欲动战事极有可能再起,再加上沈晟李弦等人之事,朝堂之事如此之多,样样都重于本王娶夫之事,为何各位大臣不把心思放在国事之上,而非要关心本王一人是否娶夫!”
“殿下莫怒,臣等是觉得殿下为国为民忧虑,而没有想起自己,臣等才提出此等建议。”娄沉这番话下来,众臣头低着,没人敢出声,左相楚然只好站出来替众人回答摄政王的话。
“本王婚娶之事,又非国事,如若说操心那也应当是本王远在北疆的家父操心,并不值得在朝堂之上提起,也不值得被众位大臣记挂于心中。”娄沉冷声说完这些之后才缓下语气说道:“朝堂之事众多,陛下尚且年幼不能理政,本王承蒙先帝信任托付,在陛下未成年能**处理朝政之前,本王无心议论此事,王君这事以后莫要再提起。”
一副让人无法反驳的为国为民为君的形象和话语,让众臣只好收起自己之前的小心思,高声道:殿下为国操劳至极舍弃小我,臣等惭愧。
被娄沉这么说落一顿之后其他事也没了再讨论下去的心思,便退了朝。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雨水啪嗒啪嗒急切滴打在房檐上奏出欢快的曲子。
沈暖觉得这雨声真真是好听极了。他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娄沉,心里欢喜一片。提着衣摆从伞下跑出,冒雨躲进娄沉的伞里,在她皱眉低头看他时,吐了吐小舌头,小步的朝她身边挪去。
娄沉无声叹息一声,伸手拿过寒冬手上的伞,自己撑了起来,遮住伞下跑过来的小人儿。
“以后莫要再如此不爱惜身子。”娄沉站在他面前,伸手擦去他额前刚才被淋到的雨水,手指有意无意的从他肿起的眼泡上滑过,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轻斥的话。
沈暖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红着脸小声的嗯了一声。
她配合着他的步子,慢悠悠的在雨中走着。娄沉打的伞,伞的大部分都在他的头上,他眨巴了下眼睛,站住不动了。
他停下来,娄沉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
沈暖揪着手指头表情委屈的说道:“我累了,昨天没睡好,现在不想走路,”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她,说道:“你背我吧。”
娄沉皱着眉头要说落他,被他以肚子饿要赶紧回去吃饭为理由挡下了。
最后他如愿的趴在了娄沉背上,小手里撑着伞,嘴角欢快的抿起,脸颊两旁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小声在她耳边呢喃着,“这样你就不会淋着了。”
娄沉轻笑着摇了摇头,说他一嘴的歪理,他要是不跑过来,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淋到。
沈暖不管,小手紧紧的搂着的脖子,脸埋在她颈窝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她昨晚说他还小,不懂,今天便给他时间,让他去懂,他若是不同意,她便不会娶夫。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还让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