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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入夜之后她派去暗中盯着左相府的寒冬回来的时候,她才放下手里最后一本奏折。

寒冬行礼说道:“左相今天找人商量意思是想明天共同请奏让沈晟入京。”

娄沉抬了抬眼皮,冷笑着说道:“她这是想要硬逼我着放沈晟进京啊。”

寒冬并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娄沉手指敲着桌子,将面前刚才批阅的一堆奏折往前一推,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微阖着眼皮,嘴角微微的挑了挑了抹冷笑,平日里冰冷的脸倒是因为这抹弯曲的线条而柔和邪魅了些,减少了几分冷漠。

她停下敲着桌面的手,问道:“四月在江南查的事情证据收集的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殿下吩咐便会立马有人站出来举报左相。”

娄沉点点头,“培养了几年,也是时候用她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又说道:“继续盯着左相府,同时拿我令牌带话给蒙跃,让她加强禁军对城门附近的巡逻,禁止任何人出城,无论什么身份一律不许,连只苍蝇都不许给我放出去,否则让她提头来见陛下!”

寒冬脸色一正,伸手接过令牌便行礼退下。

等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之后,娄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书房。本来她是想直接回去睡觉的,但是走到书房外面看到空中清冷月光下那一地泛着银光的白雪又想起了白天那个一双小手冻得通红还在堆雪人的肉团子。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躲在被窝里哭。

——哼,他哭不哭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把政务处理好便行,其他的都跟她这个摄政王没有任何关系。他眼泪就是把皇宫淹了,她也有地方去。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脚却不由自主的带着她往暖宫去。又想着,自己一定是怕他哭成金鱼,才去的。要是他哭成那样,别人又指不定的要以为她在宫里怎么欺负他了。

都走到门口了,娄沉又在心底啧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闲的蛋-疼,别人说破了天,只要她没做她就问心无愧。何必来看他。

她转身就想走,守门的小侍看到摄政王来了,却赶紧过来给她掌灯照路引着她往殿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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